事情實在太匪夷所思,張越琛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知手下。
這不是明晃晃的宣揚封建迷信么?
萬一事情并非如自己猜測那般,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他思來想去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要么按照精怪的方向再繼續追查下去,要么對此熟視無睹,按尋常思路斷案。
畢竟這個邱勇祥是真的有罪。
縱火案已經過去了十年,一切也都無法查證。
在沒有證據證明他確實有參與縱火殺人的情況下,只是知情不報,并不會被判重罪。
估計關進去幾年也就出來了。
但若是牽涉到藏匿槍支,開槍殺人未遂的話,這罪名可就大了。
現在這個年代,什么人會持槍行兇?那可不就是妥妥的特務么?
就連那把手槍的型號都是目前國內所沒有的。
能配備這么高級的手槍,說明持槍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張越琛內心掙扎許久后,決定還是先按照常規思路審邱勇祥。
審訊室里,他眼神犀利地看著對方:“邱勇祥,你是否參與了十年前葉修遠家的殺人縱火案?”
當被問及時,邱勇祥的腦子好像漸漸有些清明,他立刻否認:“我沒有,是我二弟邱勇輝干的。
我只是沒說出來而已,其實村里的人大多數都知道。”
他為了顯示自己無辜,把全村人都給賣了。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他所說。
只是當時事發沒多久,邱勇輝就瘋了,直接淹死在了河里。
村民們也就不再提及此事。
張越琛繼續審問:“還有你涉嫌藏匿槍支以及開槍殺人未遂的罪行,最好老實交代。”
邱勇祥瞬間臉色變得慘白,嘴唇顫抖,卻不肯回答。
因為他想到了昨夜赫連玥帶來的那只打了他一巴掌的黃鼠狼。
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是真的害怕被那只黃鼠狼給盯上,那不是人,啥都做得出來。
但他也不想莫名的背黑鍋,于是仍舊為自己辯解:“公安同志,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
那槍真不是我的,是葉玥的。
我根本就沒有手槍,也不可能開槍。
第一槍是個突然出現的鐵人開的。
他對著自己的胸口開槍自殺,后來我嚇暈了,迷糊間聽到了幾聲槍響。
再后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昨夜葉玥帶著黃皮子過來打我,還想殺了我。
我現在要求你們能貼身保護,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一起陪審的幾名公安用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當然,對他說的話是連一個字都不信。
只覺這人不是裝瘋賣傻想要脫罪,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了腦子,沒救了。
張越琛知道,按照邱勇祥目前的狀態,是沒法再審出個什么所以然來了。
估計等最后法院判決的時候,大概率會被判定為精神不正常,關進精神病院。
他揉了揉太陽穴,深知這樣下去,案子只會陷入僵局。
這時,他想起之前邱勇祥說的黃皮子,心中一動。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這世上存在著精怪之類的東西?
他決定冒險一試。
便找了個借口暫時停止了審訊,獨自動身趕往赫連玥居住的村子。
借住在村長陳福的家中。
夜晚的村落靜謐得有些詭異,張越琛趁著夜色的籠罩,走向了后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