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看到一身月白長袍的胡瑞安,站在房間之中忽然身軀搖晃起來,神色顯得極為恍惚。
“表哥!”
阮真惠察覺到異樣,連忙身形一動,快速來到對方身邊,伸手扶住其手臂。
而胡瑞安也不愧為天人高手,雖然中毒之深僅次于李慕生,但此時仍然還保存著一絲清醒的意識,道:
“糟糕,中毒了……”
話還未說完,他整個人便兩眼一翻,沒了聲息。
阮真惠見到這一幕,心神驚慌,悲傷瞬息涌上心頭。
只覺得胡瑞安所說的這最后一面,竟然來得如此猝不及防,甚至,對方連死前的話都還未說完。
不過,她很快便發現,胡瑞安似乎還沒死,只是中毒失去意識。
見狀,阮真惠收斂心中的情緒,當即伸手凝聚真氣探查胡瑞安體內的情況。
接著,她鼻尖輕嗅兩下,在胡瑞安身上聞到一股頗為濃郁的酒香。
“靈鹿酒?醉仙死!”
阮真惠頓時便明白對方中了什么毒。
只不過,她眉頭皺起,醉仙死的解藥只有沈連成手上有,她一時之間也沒辦法幫其解毒。
微微思忖片刻,她當即將胡瑞安扶至床邊躺下,接著,目光掃視一眼地上的老婦。
阮真惠便暫沒理會,忙跨步往外走去,準備去沈連成的房間尋找解藥。
不過就在這時,院外卻是突然傳來一道年輕女子的聲音:
“娘親可曾安寢,女兒睡不著,能否與娘親說說話。”
聞言,阮真惠連忙停住腳步,臉上的神色微變。
下一刻,她身形一動,提著昏迷的老婦直接扔入自己的床下,然后又放下床間的帷幔,擋住胡瑞安的身體。
做完這一切之后,阮真惠這才稍稍平復心情,故意用慵懶的語氣朝房外道:
“安然,今日我有些乏了,有事明日再說,你近日為比武招親之事操勞,也該多休息才是。”
與此同時,暮色籠罩的青石院墻外,竹影婆娑間立著道纖長身影。
碧衣女子身姿柔美,肌膚猶如羊脂白玉,烏檀木發簪松松綰著鴉色長發,幾縷碎發散落在耳際。
她一雙秋水明眸映著昏暗的月光,訝然地望向院中的房間,微微蹙眉。
在沈安然的記憶中,自己的娘親對她極為寵愛,從未拒絕過她的任何請求,今夜這似乎是頭一次?
沈安然稍稍沉默了片刻,但還是朝院內點點頭,道:
“娘親安心休息,那女兒便不打擾了。”
說罷,她便施施然轉身,從院門處離開。
見狀,房間內的阮真惠稍稍松了口氣,微微打開房門,透過門縫朝院外望了一眼。
在確認沈安然離去之后,她屈指輕彈,將房間的燭火熄滅。
接著,阮真惠便閃身出門,將房門帶上后,身形一動,急忙離開了院子。
而沒過多久,沈安然纖細的身影,卻是悄然從道旁的一株樹后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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