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天河刀宗后山上的眾人,一時皆是變得安靜下去。
之前還是滿心歡喜的幾位長老和堂主目光看向令狐岳,臉上浮現出一抹疑惑之色。
這時,那名瘦高個老者盯著令狐岳仔細看了一會后,卻是忽然開口問道:
“令狐真是你什么人?”
聞言,令狐岳轉頭看向瘦高個老者,瞇了瞇眼睛,道:
“原來還有人記得我父親。”
似乎是聽到令狐真的名字,周圍幾位長老和堂主臉色變幻一陣,有人頓時恍然開口道:
“難怪你想要宗主之位,原來是為了你父親的事情。”
一旁的天河刀宗宗主初時神色異樣,但此刻倒是顯得十分平靜,朝令狐岳開口道:
“你想要宗主之位,自然沒有問題,只要你能助宗門解決眼前的危機,事后我自當將宗主之位相讓與你。”
然而,瘦高個老者卻是注視著令狐岳,搖了搖頭,道:
“宗主之位有能者居之,你能領悟天河刀意自然有競選宗主之位的資格,不過……”
說到這,瘦高個老者忽然話音一轉道:
“不過你不應該在此時索要宗主之位,此乃乘人之危之舉,縱使宗主答應與你,我們也絕不會承認你的宗主之位。”
此話一出,周圍的幾名長老和堂主皆是點頭,有人漠然出聲道:
“天河刀宗不需要心性不正的宗主,也不需要這樣的人來救我們,對于生死,其實我們早已置之度外。”
聞言,令狐岳抓著手中的煌煌刀意,環視周圍的眾人一眼,忽然冷笑起來,道:
“好一個心性不正,當年也就是你們將‘心性不正’四個字強加在我父親身上,讓他遭受門中上下百般羞辱,最后以重傷之軀郁郁而終。”
“如今你們又將這四個字加在我的頭上,那我倒要看看,如果沒有我令狐岳,你們這些人接下來到底是個怎樣的下場?”
這時,旁邊的天河刀宗宗主微微蹙起眉頭,眼神望著令狐岳,嘆了口氣道:
“你其實誤會了,當年你父親確實是做錯了事,本來他武道天資不弱,但奈何一朝踏錯、步入歧路,在宗門比斗之中竟然使用陰毒暗算同門,差點使得同門喪命。”
“原本他應該遭受重罰、被逐出師門,但是宗門長老念在他是初犯,便只是將他貶為雜役弟子,可奈何他心性太差,最終卻是過不了自己心中那一關,年紀輕輕便抑郁而亡。”
“夠了!”
然而,令狐岳卻根本不聽天河刀宗宗主的解釋,一時面色變得猙獰起來,手中的刀影直指天河刀宗宗主,道:
“你們這一群道貌岸然之徒,我不想聽你們的狡辯,今日我憑自己領悟了天河刀意,你要么答應我的要求,現在立刻將宗主之位給我。”
“要么你們就乖乖去送死,將天河刀宗葬送在那天下盟的手中,成為天河刀宗的真正罪人。”
說著,令狐岳年輕的臉龐上忽然露出一抹戲謔的冷笑,道:
“我就是要讓你們這些人,跪下求我這個心性不正的人,否則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聞言,周圍的眾人皆是沉默下去,沒有人說話。
這時,之前跟在那名瘦高個老者身邊的弟子,什么話也沒說,只是默默轉身,離開后山繼續往宗門前方走去。
接著,便是第二個弟子轉身跟上,一言不發地離開。
然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所有人都在轉身,所有人都沒有去求令狐岳,所有人都選擇坦然赴死……
幾位宗門長老堂主皆是搖頭,不再去看令狐岳以及其手中的天河刀意,同樣也是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天河刀宗看了眼前的令狐岳一眼,想要說些什么,但當他的余光望見宗門弟子離去的背影時,卻是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口。
只是緩緩轉身,面帶欣慰地靜靜注視著這些比不過令狐岳,沒有領悟天河刀碑的孩子們……
“好好好,都不怕死,那我就等著看你們見到親友弟子一個個死去,到底是怎樣一種悔恨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