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晴本來就不肯答應,后來發現對方有私生女,就更加反感了,但性子柔弱,被父母親朋勸住,對方又表現得熱情殷切,始終難以擺脫對方。
謝志強是唯一支持姐姐拒絕對方的人,但弄丟了人家女兒,等于欠了一條人命,很可能就此斷了姐姐擺脫渣男的可能了。
謝志強在愧疚、自責之下,給好友發了那條消息,然后就留書跳濉河抵命了。
為了避免給徐盡歡惹來麻煩,他跳河前甚至特意刪掉了倆人的聊天記錄。
‘謝晚晴現在應該還在上大學吧?’
徐盡歡根據自己知道的情況推算了一下,‘也就是說,還沒遇見那個渣男?’
“你往哪去?”
來到二樓,謝志強見徐盡歡沒有繼續下樓,而是朝走廊過去,奇怪地喊道。
“你先去操場吧。”
徐盡歡說了一聲,來到9班教室前,隔著窗戶往里面望去。
他并不知道陳星竹坐在哪里,甚至都是第一次來到9班教室外,不過還是很輕易地就在人群里看到了她。
已近清明,天氣晴暖,徐盡歡只穿了t恤搭著一件運動外套,陳星竹卻在白色連帽衛衣之外又罩了一件深褐色翻領外套,正坐在桌前寫作業。
她坐姿非常端正,脊背挺直,因低頭的動作顯出雪白頎長的脖頸,一縷長發垂落,貼著白皙晶瑩的臉頰,神情專注而認真,濃密長睫時而輕輕眨動一下。
徐盡歡怔怔地看著她,不由自主又想起重生前收到的那封信。
“十年后的徐盡歡,你好呀
“這封信我可能會寫久一些,不知道現在的旁邊的你會不會覺得奇怪和不耐……
“如果我能走出來,如果我有勇氣跟你在一起,十年的時間肯定夠了;如果我失敗了,這可能是我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痕跡了。
“希望我能陪你一起拆開這封信。希望它將在十年后出現在你面前時,能給你帶來好的溫暖的感受,鼓舞你繼續向前,創造并迎接更美好的明天。
……
“我們曾經同在一所校園里共同生活、學習了六年,卻沒有過任何交集。你說曾在某次升旗儀式時不小心撞到了我,可我卻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情。好可惜呀!
“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會找到你,主動對你說:‘徐盡歡你好,我是9班的陳星竹,很高興認識你,我們能做朋友嗎?’
“我有很多零花錢,足可包養那時的你;我學習成績很好,可以幫你補習功課;我是學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我沒有自戀,你自己說的,笑),可以讓年少的你成為大家矚目和羨慕的對象,不再被忽視……
“如果那時就認識你,我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冰封起來了吧?”
——2015年2月14日,陳星竹
徐盡歡與陳星竹初中、高中同校六年,但沒有任何交集,大學時反而意外相識。
2015年春節前,倆人第一次結伴出游時,陳星竹在洱海邊一家小店里寫下了這封信。
此后倆人關系日漸親近,但陳星竹因為家庭遭受情感創傷,難以愈合,徐盡歡又對她過于尊重,愛如神明,導致倆人之間始終難以邁出那關鍵一步。
就在她心中將近堅冰融化之時,2020年初,那場浩劫席卷神州大地,陳星竹在戰況最慘烈的階段殉職,成為了犧牲名單中的一員。
至此,徐盡歡少年時期最重要的兩個人,全都陰陽永隔。
2025年清明,徐盡歡。收到了十年前陳星竹在洱海邊寫下的信,驅車前往陳星竹墳前祭拜,歸途中睡了一覺,醒來就發現回到2012年的課堂上了。
沒聽說智能駕駛有這功能啊?
“同學,你找人嗎?”
窗邊一個女孩子見徐盡歡發呆,好奇地問道,“要不要我幫你喊人?”
“謝謝,不用。”
徐盡歡朝對方微笑著搖搖頭,“我自己去找她。”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克制住心中激蕩的情緒,然后走進了9班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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