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的看,那王德化雖然倒了,但是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就應該您來當才對啊!”
“沒錯,哪里輪得到王承恩那家伙?論資歷與手段,他拍馬都趕不上您。”
曹化淳身邊,幾名太監一臉不忿地說著王承恩的壞話。
他們都是曹化淳的心腹,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被王承恩奪走,沒能輪到曹化淳身上,他們自然不甘心。
畢竟這也關系到他們的前途。
曹化淳擺了擺手,嚴詞呵斥道:“你們說什么胡話?我們只不過是皇爺養的一條狗,主人給的我們才能要,不給的絕不能惦記更不能搶,這才是當太監的生存之道,別和主人的意志背道而馳。”
“既然皇爺把掌印太監的位置給他,那就是皇爺的意志,再說了咱家如今不但是秉筆太監更掌管東廠,這已經是皇爺的恩惠,再貪得無厭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曹化淳倒沒有說謊,他認得清自己的位置。
太監依附的乃是皇權,一旦與皇帝的想法背道而馳那離死就不遠了。
許多如日中天、權傾朝野的大太監之所以落得凄慘下場,往往都是膨脹了,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公公說得對,我等受教了!”
曹化淳想了想,又道:“不過王承恩好像有些恃寵而驕了啊?居然敢在乾清宮門口吃吃喝喝,哪天有機會時,咱家指不定要與皇爺說上兩句。”
作為司禮監掌印太監,并不是不能在皇城之中吃東西。
但是也要看地點與吃的是什么,方便面味道如此濃郁定然是不行的,更何況還是在乾清宮門口。
不過曹化淳自然不會特地去找崇禎說這件事,那樣就顯得太刻意了。
…………
同時,李若璉幾人入宮見圣一事也是很快傳到了駱養性的耳中。
“大人,那四人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得到了陛下的召見。”
“大人您說他們會不會威脅到您的位置啊?要不要讓屬下去警告他們一番?”
聽著耳邊幾名心腹的聲音,駱養性臉色有些難看地擺了擺手。
“不必,憑他們還威脅不到我的地位。”
原先他還有些擔心,但一想到自己最近并沒有做錯什么事,加之自己在朝堂之上也用銀子打點過關系,有人替自己說話。
自己身為指揮使,對他們的行為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要是換一個指揮使那文武百官估計就得心驚膽戰了。
就算是皇帝想要拿下自己,也需要給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有些人必定會保下自己。
想到這里,駱養性不屑地冷哼一聲:“哼,憑李若璉幾人的本事還威脅不到我。”
“很可能只是陛下派他們做一些隱秘之事,不方便與咱們多說。”
…………
這一天崇禎喊來了曹化淳。
“大伴在乾清宮外吃泡面是朕允許的,你就不必多慮了。”
轟!
曹化淳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
這件事他只在兩天前說過,并且當時在場的還只有自己的幾名心腹。
可皇爺為何知道了?
難道是那幾人泄露了消息?或者直接就是皇爺的人?
這一刻,曹化淳冷汗直冒。
同時也感覺到無比的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應該……應該不會有事吧?
“皇……皇爺您在說什么?奴婢,奴婢不懂啊!”
崇禎好笑地看了曹化淳一眼,他對此人倒是沒有殺心。
今天叫過來無非就是敲打一下而已,免得對方搞幺蛾子讓自己操心。
“你當真不懂?要不朕將你當初說的話重復一遍?”
“這……”曹化淳眼珠子直轉:“奴婢有罪……”
崇禎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過王承恩好像有些恃寵而驕了啊?居然敢在乾清宮門口吃吃喝喝,哪天有機會時,咱家指不定要與皇爺說上兩句。”
轟!
曹化淳大腦一片空白,這句話他無比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兩天前說的嗎?
看著臉色慘白的曹化淳,崇禎安慰道:“曹化淳,你安心做事就是,朕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丟過了一桶泡面:“給你嘗嘗鮮,不知道怎么吃的話就去問問大伴,切記這玩意不能讓宮外之人知道。”
“謝皇爺!”
曹化淳滿心的恐懼,皇爺這都知道?
他不由得慶幸,還好自己一直以來安分守己,不然今天怕不是要掉腦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