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此刻,華仔他就入戲了,從最開始被意外消磨到出戲,再到如今這孫果一來,立刻就進入了入戲的狀態。
最懂作品的,不一定是編劇,不一定是導演,但如果能夠代入進去的話,那么這個最懂的就一定是演員。
現在的華仔已經完全入戲。
就像照鏡子一樣看著孫果。
不過這鏡子卻是一片反面鏡,看到的是反著的自己。
“他很懂劇本,絕對絕對非常懂劇本。”
此時的韋嘉輝,作為其中一個導演,也作為大塊頭的編劇,他就完全能夠看得出來。
眼前這個孫果,他被設計出來就完全是了因的反面,甚至是心魔,一個不具體,有點抽象的“報應”。
這種象征性的角色,一般只是作為主角的擺件來使用。
最后讓主角開悟。
然后工具就失去了它的作用。
然而此時眼前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演員,他的“孫果”。
就在鏡頭里。
完全的像了因的鏡子。
一陰一陽,一體兩面。
韋嘉輝還在覺得震驚的時候,旁邊的杜戚風就沒那么多廢話,招呼片場的伙計們,將這經典的鏡頭給拍下來,無暇顧及誰是誰。
“這個,導演,張白芝她說她受驚了”化妝組的那一邊,似乎就來了一個人投訴。
“受jing讓她去藥店買藥,別打擾了。”
杜戚風現在只想將鏡頭記錄下這一體兩面的因果。
在拍完這一段戲后,他才有點后知后覺。
有點難以置信的是,這來路不明的孫果,表達出相當演技的孫果。
他是誰?
演他的人,是什么來路!
站如嘍啰,坐如螞蟻,這就是魏明的寫照。
現場甚至沒有一個給他坐的地方,只能在最外圍,被人無視。
不過魏明也不惱怒,早就已經習慣了,如果作為小人物還在乎所謂尊嚴的話,他早就沒有生存的土壤了。
此時此刻,在外面看著的魏明就看著片場出神,他是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李軒的演技。
之前,老是聽李軒說被導演欣賞,被張大胡子寫信推薦給俠客行和少年張三豐,這些話他聽了許多許多,很多時候就不那么真切。
作為舅舅的,也為他感到高興,但很多時候高興歸高興,但這種高興也不是落在實處的。
又或者說這種高興,是不明知曉的。
然而在此時此刻。
魏明就看到了。
第一次看到了李軒的演技。
在人群里,劇組里,無人能夠發現的角落,一個橫店的小穴頭,一個前妻口中的窩囊廢,就在這里看著。
在片場的最中央,和香江四大天王之一的華仔,在攝影機和聚光燈的最中間。
那個,接住華仔戲的人。
最臟,最臭,在淤泥里打滾打出來的人,一個來到這里,沒有一個人能關注得到的角落,走出來的人。
看啊。
所有人都看看。
這個閃閃發光的.無名之輩。
就連最外圍的場記,都在說。
這人他誰?
演技看起來有點厲害啊。
此時原本謹小慎微的魏明,突然就有一種沖動,一種要大喊大叫,告訴所有人的沖動。
“他是我的外甥!他叫李軒,是我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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