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來一個副射手’的喊聲中,胡彪猛地坐起了身子;連眼睛都沒有來得及睜開了,下意識間卻伸了雙手向著前方摸了過去。
等到雙手摸了一空,沒有摸到92式重機槍的冰冷的握把。
等到睜開了眼睛,在發黃日光燈光芒照耀下,他看到了眼前嚴重發黃墻皮,以及狹窄房間里寒酸的家當。
地上散亂著的一大堆,未能帶去淞滬戰場的物資后。
這貨終于反應了過來:安全了!他不用如同一個野獸一樣,去與那些小鬼子們廝殺,去戰斗和拼命了。
他被那一個神秘的所在,又一次傳送回了安全無比的現代位面。
這個永遠不用擔心鬼子打上門,反而遺憾著怎么還不打上那個小島,有仇報仇的美好時代。
所以,他已經不需要把著那一挺92式重機槍瘋狂開火,阻擋著鬼子們摟著炸藥包,追上黑星駕駛的八九式坦克了。
唯一不確定的地方,是鬼子重炮陣地被徹底端掉了沒有。
他們是活著被傳送回來,還是死后在現代位面復活的,一個月后他們這個七人穿越小組,又有幾人會被傳送過去?
反應過來之后,胡彪懶洋洋地癱倒在了床上。
從床頭還剩下半包的沙子煙里掏出一根,點燃后默默地抽了起來;表情和眼神,一時間都是說不出的沉重。
那是此刻在他的耳邊,似乎依然回蕩著桂軍弟兄們奮力地嘶吼,輕重機槍瘋狂的咆哮,以及擲彈筒和炸藥包爆炸等眾多的聲音。
這樣的一切,讓他的精神恍惚得厲害。
話說!每次從戰場回到現代位面后。
不管之前有著如何嚴重的傷勢都能得到完美恢復,體力這些也如同剛剛飽睡了一覺一般,情況相當良好。
可剛剛經歷了那樣激烈的血戰,親眼見著了一個又一個弟兄的戰死。
只要是一個活人,情緒又哪里可能在短時間里緩過來的。
好在胡彪如今算起來,已經是第二次穿越了,有著更多一些的相關經驗;在連抽了兩根煙之后,也算是將心情調整了過來。
他振作起了精神,打算看看這一次帶回來了哪些東西。
在掀開了枕頭之后,他驚訝地發現下面什么都沒有,頓時心里犯起了嘀咕:難道這一次穿越,居然什么東西都沒有帶回來不成?
好在隨后的時間里,他在床底下發現了帶去淞滬戰場的背包。
拉開了拉鏈之后,數量不多的物品被他倒在了床上。
一眼看過去后,能發現在這些物品里面有一個袁大頭,正是黃阿弟那個死胖子,宣稱能價值十萬軟妹幣的‘甘省加字袁大頭’。
用來寫日記的黑色小筆記本,一塊手表、原本屬于馮大少爺的那一臺萊卡照相機,一支勃朗寧m1900手槍。
一塊淞滬血戰紀念章,以及一個m35頭盔。
需要說明的是,在以上數量并不太多的物品中。
胡彪清楚地記得,袁大頭、紀念章、筆記本這幾樣,都是他一直貼身放在襯衣口袋里。
就算出發去端鬼子重炮陣地的時候,都沒有離身過。
倒是那臺萊卡照相機,出發前被他放在了頓悟寺陣地,桂軍第1020的臨時團部里,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
所以說根據以上情況,可以推斷出這樣一點。
什么東西能夠被從淞滬戰場帶回來,完全不取決于當時有沒有被帶在身上,而是有著一些其他的機制。
具體這樣一個機制是什么,一時間讓人根本就摸不著頭腦,只能在今后慢慢摸索。
面對著床上的一堆東西,胡彪第一時間里拿起的一件,并不是能夠價值10萬軟妹幣的‘甘省加字袁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