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環境氛圍讓人不自覺的放松。
天空之中突然一陣轟響,是似鼓聲,似樂鳴,悠揚婉轉。
而周圍人仿佛沒有聽見一般。
蘇苜抬頭看去,只見一道金色的詔令自天落入尋陽湖,霞光蔓延三千里,水氣升騰,說什么來什么。
耳邊隱隱約約能夠聽到惶惶之音,是昭告,也是敕命。
而尋陽湖之上捕魚的漁民雖然看不見。
但今日的尋陽湖,風平浪靜的,怪異的很,不過風平浪靜總好過于波濤洶涌。
就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
一位青年站立在水面之上,手中的詔令在宣讀完畢的一瞬間便化作一道金光沒入青年的體內神位以成,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感受,他感覺自己能夠觀察到這湖中的任何一點細節,而整個尋陽湖便被他掌控。
如此這般,他便是尋陽湖的水神了。
一紙昭告,就是如此輕易簡單,沒有繁瑣的禮節,更不用復雜的程序,沒有反噬。
哪怕今天栓頭豬在這接旨,也能成神。
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的掌控尋陽湖,這就是正統與野路子的區別待遇。
青年便是新一任的水神。
“這神道之法還真是神奇,不過只要一離開這片水域,便沒有很多神奇的特性。”
青年明顯非只修神道,而是一個妖修,兼任水神,這般雖然要擔起梳理水脈的職責,卻并沒有范圍像是城隍一般受到限制。
其實,城隍也能離開,但其一身實力不說徹底消散,卻也大差不差。
所以一般城隍并不會離開,頂了天的如沅南城隍這般借助法寶窺視天下,亦或者神游。
但妖神同修就不一樣了。
青年正想離開,卻感受到了一股視線,這道視線讓青年渾身發麻,那是一種打量,他知道是誰,哪里敢怠慢立刻作揖:“晚輩,應季見過仙尊。”
說完后那道視線并沒有離開。
依然上下打量著,這讓應季的腦門上全是冷汗,而他將這幾百年來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看看自己有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甚至連年輕時不懂事,調戲妖姬都被迫的想起來了,自己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坦蕩,心如擂鼓,越是從記憶里翻找越是害怕。
而原本只是平常的打量,愣是在心理作用下被當做是拔劍的前兆,身上的鱗片全部炸了起來,腦子嗡嗡作響。
自己不會那么倒霉吧,剛走馬上任,只是走個過場,然后血染尋陽湖吧。
不……他還沒有活夠呢,自己是來修行的,不是來送死的。
“等……等………前輩……你聽我解釋………”
話還沒有說完。
“嗯?”應季發現,那道視線突兀的消失了。
愣了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好像沒有天傾一般的劍芒落下了,將自己碾死當場。
抹去了腦袋上的冷汗,長長的松了一口,自己嚇自己,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呢,這壓迫感也太強了。
他作揖的動作延長了幾秒,發現好像真的沒有事情,才緩緩的直起身,早便聽說這尋陽湖的傳說了,而且多方打聽砍死上一任的竟然是那位仙尊,他想起臨行前父親說的話。
真要是被砍死前,就不要自曝家門了,說了也沒用,為父救不了你,你就安心去吧這一類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