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都被迷住了眼睛。
沒有了城隍與陰司的梳理秩序,可不陰陽都糊在了一塊了,這可比蘇苜在離安遇到的還要復雜,離安只是陰陽的界限模糊,而這座城市是各種氣息如同粘合劑將陰陽兩界都糊起來了。
這種情況連蘇苜都是第一次見。
一般來說,哪怕如此多的氣息混雜也不可能產生這般效果,這其中一定有著某種催化劑在發揮作用。
而且必然與毛家有關。
死的都是毛家人,蘇苜進城的時候還看到了出城的人,這說明這個舞臺必然是針對毛家人所準備的。
而毛家人或許也知曉,不然早就應離開了,而不是一個個的將道士和尚江湖客請入城。
這是準備與毛家人不死不休啊。
毛家人請了那么多人做了萬全準備卻反倒是被利用成為囚禁的牢籠。
有趣,有趣。
讓我瞧一瞧這一出戲要如何演,蘇苜當然不準備救毛家人,這一路走來,聽到的惡名數都數不過來,而蘇苜來此為的不過是看熱鬧,他老早便說過。
將窗戶關上隔絕了外界的氣息。
老山羊便從畫中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帶出水氣,隨后將身上的水甩干說道:“我可不在這畫中待著了,像是泡在水中一般渾身不得勁。”
畫中水氣翻滾,而深潭之中黑鯉正在發生著蛻變,這畫中世界伴隨著黑鯉的成長正在被水氣不斷的擴展,淺水難養蛟龍,畫中的意境正在不知不覺間發生著變化。
只待一朝化龍出淺灘,時來運轉,一飛沖天。
而這其中缺一個契機。
“不呆便不呆吧。”蘇苜說道。
“那便同我一起看場戲。”
說完便帶著老山羊的心神無限的拔高,周圍的迷霧根本無法阻擋他。
眨眼間蘇苜便從戲臺上跳了出去,他看到了一個大紅戲臺,戲臺之上演出而正是毛家發生的事情,而戲臺之下已經坐滿了“人”。
主位上的“人”是一位身穿大紅色戲服的一位絕美女子,見到蘇苜的到來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旋即頷首。
蘇苜并未理會隨意是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而她的周邊全部都是鬼,這些鬼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舞臺上看著,似乎想要將這戲臺上的所有人剝皮抽筋,生吞活剝。
主位上的人見蘇苜沒有異動便也不在意,施施然的在戲臺之上又點了一人,似乎昭示著明日死的便是他。
臺上活人舞,臺下死人笑。
真是一場有趣的戲碼。
…………
毛家。
這連續七日都有人死亡,而且每一位的死亡的模樣都各不相同。
有人淹死在床上,有人被火焰燒成了焦炭,有人仿佛被野狗啃食,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有人手指上是一個個血洞,仿佛被一個個燙紅的鐵簽刺穿活活的痛死………
毛家人都心知杜明這些死法意味著什么。
這才是毛家人害怕是原因,不少人連話都不敢說一直在內心祈禱著,生怕明日一早起來死的便是自己。
在座的各位無一人無辜。
主位上的毛家老太也臉色陰沉。
盯著青石地板,周圍一片寂靜,典雅奢靡的房間亦是煙塵繚繞,讓人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