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苜在街道的一個小攤上隨意的買了些裝飾,詢問道:“現在都這般嚴了嗎?”
那商販小聲的回答道:“不知怎么的,也就前些時日的事,往年對于這些來做生意的商隊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突然就變成這般模樣了,油鹽不進,不止是進來,出去的同樣不讓。”
“也沒聽說與對面有什么摩擦啊,不知道那些當官的怎么想的。”
“如若不讓進,這一趟不得賠的傾家蕩產。”
“誰說不是呢。”商販滿臉不在乎,甚至有些幸災樂禍。
同行是冤家,晏朝的商隊帶來的東西大多是虞朝沒有見過的特產,同樣的東西是晏朝的數倍到數十倍不止,而且不愁賣。
只要晏朝商隊在的地方,那其他商販的生意必然有所下降。
談不上多恨,卻也喜歡不起來。
樂得見到這些商隊倒霉。
蘇苜點頭也沒有多問,看來這些商販并不知曉發生了,聳聳肩便離開了。
風浪越大,魚越貴,敢跨過邊境與臨國做生意的想必已經做了翻車的準備。
那商隊的管事只能灰溜溜的走開,想想其他辦法。
蘇苜走在街道上,尋常百姓對于巡邏的軍隊早已經司空見慣。
這座邊境城市還是很繁華的,而且這座城市哪怕已經立冬,可體感依然舒適,不過也有壞處,那便是蚊蟲,雖然不如夏季那般,卻依然煩不勝煩。
家家戶戶門前都懸掛著不知名的藥草。
聽人說,那是驅趕蛇蟲的,而街邊走的人個個腰間都別著香囊。
蘇苜剛剛在商販那買的小玩意便是這個,湊近了聞了聞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味,不刺鼻帶著些清香。
據說每個攤位的香囊味道成分都各不相同,效果也不一樣,算是特色,蘇苜便買了一個,入鄉隨俗。
就是不知效果。
蚊蟲從一開始便不敢靠近蘇苜分毫。
初到一座城市,每一樣東西都帶有新鮮感,雖然沿街的建筑風格并未有太大的區別,但在一些小細節上依然能夠看出這是在異國他鄉。
這與當初在大俞時的感受完全不同,當時大俞民不聊生,入目全是苦楚,蘇苜根本沒有時間如同現在這般細細打量便提劍殺入了皇都。
蘇苜來到一處便會觀一處的氣息。
人道氣息虞朝不如晏朝那般不斷的上升,也不如大俞那般已經跌至了谷底,很是平緩,不高不低。
而皇道龍氣凝聚而成的金龍,額角猙獰,眼中卻是慵懶,哪怕相隔的距離很遠,他依然感受到了蘇苜的注視,而且………表現的似乎有些……激烈?
只見那條金龍原因慵懶的瞳孔瞬間睜大,仿佛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玩意。
蘇苜瞅著金龍,而金龍也瞅著蘇苜,大眼瞪小眼,這皇道龍氣是蘇苜見過最為人性化的一條,眼中的情緒多到讓他都嘆為觀止的程度。
大致如下。
驚嚇——驚訝——驚嘆——有趣——探究。
晏朝的那條龍在這條龍的襯托下如同一條智障。
“這………”蘇苜也從未遇到過這般場景,不過想著天下無奇不有,也就緩緩的收了視線。
而他不知道,虞朝皇都中,一個少年猛的驚醒,而他的身下一塊巨大的玉質圓盤,圓盤的中心被打磨的如同鏡面,外圍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從頭顱到鱗片,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