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四濺之下,那道嘆息聲很明顯,特別是近在咫尺的時候,那個憨厚男人的笑容僵住了。眼前這一位看起來有些儒雅的青年人站了起來。
“何必找死呢。”
一只帶著玉扳指的手蓋了過來。男子想要躲開,可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當他反應過來時,手掌已經蓋在那人的頭上。那纖細且骨節分明的手掌蓋在頭上的一瞬間,男子感覺那一瞬間天黑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他的頭上,久久沒有散去。
這一刻他的腦袋中甚至跑起了走馬燈,從嬰兒的第一聲啼哭,雖然他沒有見過自己嬰兒時的模樣,但此刻他看到了,還看到了父母,看到了自己如何加入組織,還看到了他殺死的敵人,那種被自己撞碎的粘滯感覺,都十分的清晰。這個走馬燈很長很長,但對于外界來說又很短,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最終在腦海中匯聚成了一個很簡單的想法。
自己要死了,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橫練的高手,他自己都不記得他上一次受傷是什么時候,現在怎么要死了呢?很奇怪,很害怕。
然后他最后的念頭是,自己似乎身首分離了。
他死了。
一道牙酸的聲音響起,隨后,一道飆血的殘軀倒飛了出去,在地面劃出一道血痕,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那位傳說中的太子,拿著一個死不瞑目的頭顱,緩步地從變成廢墟的玉輦上走了下來,像是垃圾一般地將手上的頭顱扔在一旁,手指上有一節被染紅。
“滴噠嘀嗒”的鮮血落地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傳播開來,現場鴉雀無聲。
不止是現場,甚至看著這場鬧劇的觀眾同樣是滿臉的震驚。他們能明白太子最后的底牌是自己,但沒有想到這般摧枯拉朽,這種絕對的反差感。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位傳說中的太子竟然是一位武道高手,還是一個絕世高手。
陳濤看向蘇苜:“您早就知道了是嗎?”
這是一種莫名的感覺,他下意識地問道,甚至是用上了敬語。
蘇苜笑了笑,沒說什么。
倒是老山羊說道:“這還用看?哪怕他掩飾得再好,身上的真氣都濃郁得要溢出來了,看起來像是一輪行走的太陽,很難讓人忽視的。”
陳濤又看了看那邊,并沒有看出什么特殊的情況。
“孺子不可教也。”
老山羊見對方不明所以,又想到對方盡心盡力地解說的樣子,嘆息一聲:“頭伸過來。”
陳濤下意識地將頭探了過去,老山羊一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之上,頓時像是打通了他的任督二脈一樣。他抬頭看向兩人的時候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正想要疑惑。
老山羊指了指俞朝太子的方向。
陳濤一轉頭,被一陣強烈的閃光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