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站出來猶豫著開口:“阿瑪,夜戰風險頗大,我軍對地形不熟,且士兵們白日激戰,已疲憊不堪。”
“哼!”努爾哈赤怒哼一聲,“難道就這么干等著?西平堡的城墻不像廣寧那樣厚實,給我派人去鑿開城墻,或者挖地道,我就不信攻不破這小小的堡壘!”
“大汗,此舉恐怕不易。慶軍定然有所防備,若是被發現,我軍怕是會陷入被動。”又有將領說道。
“怕什么!”努爾哈赤大手一揮,“我將組織大軍在南門進行佯攻,代善、皇太極你二人率領精銳,在東西兩面城墻下挖地道或者鑿開城墻,小心行事,若能成功,西平堡必破!”
“賈玌小子雖然勇武過了,但這是戰爭,這是賈玌那小子第一次統領守城戰,必定有疏忽遺漏的地方,不能放過,今夜我親自督戰!”
眾將領見努爾哈赤心意已決,只得領命而去,準備夜戰的事宜。
夜,漆黑如墨。
后金營地內,火把通明,士兵們緊張地準備著。代善、皇太極挑選了八旗最為精悍的士兵,配備了精良的工具,悄然向著東西兩面城墻進發。
努爾哈赤親自率領大軍在南門擂鼓吶喊,佯裝強攻,試圖吸引慶軍的注意力。
西平堡城墻上,賈玌神色凝重,心中疑惑不止,夜戰,還點火把,努爾哈赤這是想干什么,難道不知十年前沈陽之戰中,慶軍因為夜戰而被后金兵打得損失慘重嗎。
“石樂志啦!!?”
“將軍,南門攻勢兇猛,我們是否要增援?”一名千戶焦急地問道。
賈玌沉思片刻,說道:“不必,招呼將士們,哪里舉火把就將大炮往哪里轟,弓箭火銃也不要停!
還有,傳令游擊將軍牛繼業,如若北門無戰事,叫他派往士卒將城墻各處看好,叮囑他西平堡城墻不像廣寧那般結實,務必做好巡邏,以防不測一有動靜馬上來報!”
千戶得令,匆匆而去。
城墻上,炮聲、喊殺聲交織在一起。慶軍按照賈玌的指令,向著后金火把密集處猛烈開火。火光中,后金士兵慘叫著倒下。
牛繼業接到命令后,迅速調派士卒,加強城墻的巡邏。他們手持兵刃,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城墻下方的一舉一動。
此時,南門的后金士兵在慶軍的猛烈反擊下,攻勢漸緩。努爾哈赤在后方見此情形,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本就經歷白天的失利,再加上夜晚的黑暗,無盡的恐懼如濃重的墨汁般在士兵們的心中蔓延開來,將他們的勇氣吞噬殆盡。
他們本欲往火把邊上靠,以期獲得些許光明,尋得一絲心理上的慰藉,不料這卻讓他們成為了慶軍更為明顯的目標,死得更快。
火光中,一些后金士兵的眼神開始變得游移不定,他們的腳步遲緩,手中的武器也仿佛有千鈞之重。
漸漸地,有人開始猶豫不前,腳步如同被鉛塊拖住。更有甚者,趁人不注意,悄悄后退,試圖逃離這糟糕環境的戰場。
努爾哈赤見狀,氣急敗壞,居然趕在他這個大汗的眼皮底下耍滑頭,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扭曲。
怒喝道:“后退者,斬!”
那聲音猶如大炮轟鳴,在混亂的戰場上炸響,傳進后金士兵猛地耳朵里。
努爾哈赤親自大步向前,手中的長刀揮舞而出,一道寒光閃過,一名正退縮的士兵瞬間身首異處,鮮血噴濺而出。
然而,即便努爾哈赤如此行事,試圖以此來鎮住局面,但恐懼如同瘟疫一般在軍中迅速蔓延。
欲往前,但火把被打掉,誰撿誰死,沒人是傻蛋,于是抹黑上前,但伸手不見五指,這又能做什么。又欲后督戰的刀明晃晃的架在脖子上。
盡管將領們聲嘶力竭地督戰,揮舞著鞭子抽打那些畏縮的士兵,后金士兵的進攻依然顯得綿軟無力。
他們的沖鋒不再堅決,動作不再迅猛,原本整齊的陣型也變得混亂不堪。
城墻上的慶軍士氣大振,更加勇猛地反擊。一名慶軍士兵高聲喊道:“后金賊子也不過如此,兄弟們,往死里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