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并肩邁出大廳,踏入侯府的庭院。
不多時,天色迅速暗淡下來,月色宛如流水,傾灑在蜿蜒的回廊和繁茂的花木之上,四周寂靜異常,唯有兩人沉穩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悠悠回響。
待到幽靜無人之所,賈玌止住腳步,抬頭仰望夜空,沉默須臾后,帶著幾分玩味開了口:“未曾想到此事竟能將父親驚動,實在是...受寵若驚?!”
賈玌去遼東時不管,封侯歸來時不管,哪怕自揚州歸來多次派人相邀也不愿回來,如今倒好,一聽到這消息自己就跑回來了。
聽出賈玌話里的
賈敬微微一笑,自然聽出賈玌話里的玩味以及不滿,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什么話呢,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父親,這等大事怎能不管!”
“哈!”
喲喲喲!你還知道是我父親...
賈敬的話著實把賈玌逗樂了,笑了一聲后也不再開口,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賈敬。
知道賈玌不過是想笑話自己一下的賈敬也不再過多廢話,直截了當的開口道:“你當真有把握五年之內收復遼東嗎?”
賈玌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目光傲然地看著賈敬:“父親,說實話,根本用不著五年。”
賈玌想過了,即便后續無法鍛造出威力更大的火炮,便打算自己親力親為,打造重甲先登營,自己再多套幾層甲——先登!
現如今在戰場上能夠對賈玌有威脅只有大炮、床弩;即便是火銃也無法對他有致命威脅。
哪怕是人海戰術,沒個幾千人以上別妄想殺死穿甲的賈玌,唯有力竭而亡!
兩年半...不,兩年之內必定兵發遼東!
賈敬點了點頭,并不懷疑賈玌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那就好。為父知道你一向謹慎,這次的決定想必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只是,這其中組建新軍必定艱難險阻,你還是要多加小心,不可大意上皇一脈之人。”
賈敬雖然與賈玌相處不多,但大體是了解自己這個兒子的,有傲氣與傲骨,但對人對事又謙遜有佳,行事前多有考量,不做沒把握的事兒!
更何況在太上皇逼迫賈玌立誓前,便在前夜向陛下許諾復遼之事這足以證明賈玌的自信。
“沒什么好小心的!”
賈玌語氣冰冷,面露不屑之色說道:“如今陛下賜我尚方寶劍,太上皇也贊成此事,誰敢不知好歹,我必定會將一切敢于阻礙我組建新軍、復遼大業之人砍成兩半。”
兩位皇帝的支持,再加上尚方寶劍,我看誰敢給我端牛肉面。
賈敬聞言,神色帶著幾分釋然:“好,為父這段時間便留在侯府,雖說我已許久未涉塵世,但人脈和經驗多少還是有的。
別的不敢說,至少四王八公一脈我還是能牽制一二,直至你的兩營新軍建成。你我父子,共擔此任,也算了卻我一樁心事。”
賈玌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一絲自信:“如此,我更有信心了。”
...
第二天中午,陽光透過薄薄的云層,灑在京城的大街上。街道兩旁的店鋪已經開始忙碌起來,行人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從皇宮內緩緩走出,他的面容略顯疲憊,身著一襲藏青色長袍,頭戴烏紗帽,身姿挺拔卻又透著幾分書卷氣。
“走,去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