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玌兄弟一月內必須渡過太子河,直取沈陽城!更傳令九邊將士,凡奪回舅老爺首級者,官升三級!
這番話果然讓屋內哭聲稍歇。
王夫人抬起淚眼,顫聲問道:當真...當真能...?
千真萬確!賈璉重重點頭,圣上還追封舅舅為忠毅伯,謚號武烈。聽說遼東那邊,玌兄弟早就已經整軍備戰,誓要為舅舅報仇雪恨!
賈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
她慢慢直起腰桿,聲音突然變得鏗鏘有力:
都聽見了?這才是王家男兒該得的體面!老二家的,把眼淚擦干凈。你們兄長是戰死的英雄,不是病榻上的懦夫!
王熙鳳此時也回過神來,連忙幫腔道:
正是這話!叔叔這般壯烈,咱們若只知道哭哭啼啼,反倒辜負了他的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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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的另一端,五軍都督府右都督常瀚飛府邸內,氣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常瀚飛背著手站在廊下,眉頭緊鎖,目光死死盯著府門方向,指尖無意識地掐進掌心,已是一片青白。
堂前階下站著幾個心腹將領,亦是一臉焦慮。
終于,府門一開,他的心腹參將快步走了進來,臉上的汗水混合著雨水,神色慌張。
怎么樣?常瀚飛急切地跨前一步。
參將喘息幾聲,壓低了聲音:都督,宮里傳來話了——太上皇今日依舊......未宣召任何人!
又是這樣!
常瀚飛猛然一拳砸在廊柱上,指節滲血也渾然不覺。
這已是第幾次了!?
自王子騰戰敗并且被賈玌奪了兵權后的消息傳回京城以來,常瀚飛便日日派人去宮里探聽太上皇的態度。
可往日對朝局頗為上心的太上皇,如今竟像是忽然閉門謝世般,再無半點動靜。
一旁的心腹將領忍不住低聲道:都督,難不成......太上皇是真的......不再過問朝政了?
此言一出,堂上眾人皆是一驚。
常瀚飛臉色陰沉如水,咬牙切齒地低聲道:
若是太上皇此時徹底放手朝局,那他為何不干脆點?!現在軍中、朝堂里的老部下們,一個個可都還在等他一句話!
——是啊,若是太上皇忽然無心攬權,那他們這些依附于太上皇的老臣,將來該如何自處?
皇帝若真正坐穩朝堂,必然要肅清舊黨,提拔新人。
到那時,他們這些太上皇一脈的臣子,輕則貶官,重則下獄!
更別說,王子騰兵權落空,如今落在北伐將軍賈玌手中——那可是新皇一手提拔最是年輕、也最是能打的——將領!
大人,如今咱們手中還有兵馬,不如
有個激進些的將領剛想出言,卻被驚慌的常瀚飛猛然抬手止住。
蠢貨!常翰飛怒罵一聲,沒有太上皇的首肯,咱們貿然異動,只會死得更快!
正所謂七月流火,這等天氣讓想著讓他加件衣服...純屬腦子秀逗了!
而且...他有那本事嗎!
常翰飛深吸幾口氣,全身更是微微震顫幾下,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最后依著座椅緩緩坐下,指甲在桌面上劃過一道深深的刻痕:
不過,你說的并無道理,太上皇若是當真不再爭了,那么,咱們也該早作打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