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五百副鐵甲!!!義忠親王瞳孔驟縮,抓過密札的手指微微發顫,這......這,那甄應嘉居然做過這樣的事情!
五百副甲,這個罪名
常翰飛臉上掠過一絲陰冷的笑意:
王爺錯怪甄大人了,他到不會犯這樣的蠢事,他手指輕點密札上那個被朱砂圈起的名字,做這事的,是甄家三房庶子甄瑄——甄應嘉的堂侄。
義忠親王猛地一掌在桌上,燭臺都被震得搖晃,臉上更是驚喜萬分:庶子?甄家子弟?!哈哈哈......好個甄應嘉!連自家族人都管不住,還敢跟本王裝腔作勢!
王爺明鑒。常翰飛慢條斯理地卷起密札,這甄瑄雖是庶出,手上卻掌管著甄家三成海運生意。去年四月,他暗中扣下五軍營報損的軍械,通過海運前往旅順轉賣給偽清。
說到這,常翰飛笑意更甚,更妙的是——那批鐵甲上的編號......恰好是五軍營去年報損的那批軍械!臣至今還記在賬冊里。
密室中霎時一靜,只聽得燭芯噼啪炸響。
義忠親王突然明白過來,獰笑著鼓掌叫好:好!好得很!有這罪證在手,本王倒要看看那老狐貍還敢不敢裝死!
說完,義忠親王回過神來,疑惑的望向常翰飛,你既有這證據,此前為何不與父皇
話到此處突然卡殼。
常翰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王爺莫不是忘了?去年此時,正是賈天戈北伐前夕。他指節輕叩桌案,若當時捅出來,以那小瘋子的脾氣,必定上奏、更甚至直接帶兵踏平江南......到時候,便是陛下您在江南的勢力也會
話未說盡,意思已昭然若揭——那時義忠王府與甄家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甄家若倒,必會牽連王府!
義忠親王明了,呼吸變得急促:那你......你現在的意思是
陳策送信那晚,臣便派人去五軍都督府調了存檔。常翰飛輕聲道,那些鐵甲上的編號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現在需要做的便是,將這份這份密報重新送與五軍都督府內......那這份密報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賈天戈的案頭上。
義忠親王突然放聲大笑:
好!好得很!笑聲戛然而止,他陰狠地瞇起眼:可要是甄應嘉抵死不認
他不會認。常翰飛突然打斷,也不敢認。但是,他手指輕叩密札,這上面每一條罪證,只要皇帝想在金陵查......都能查到蛛絲馬跡!
義忠親王喉結滾動,突然壓低聲音:那賈天戈那邊
賈天戈?常翰飛嘴角扯出詭異的弧度,他不是最喜歡查這些軍械走私案嗎?
王爺細想一下......要是遼國公突然收到這等消息,甄家私通軍械
“況且,這還是皇帝最信任的賈天戈親自督查出來的案件,太子會不相信嗎?如此......皇帝會不相信嗎?
常翰飛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在密室內幽幽回蕩。
義忠親王忽然打了個寒顫。
他終于明白常翰飛的狠毒之處——這是要逼著甄應嘉在皇帝和他之間二選一!
要么跟著造反賭一把,要么等著被抄家滅族!
甚至可以說沒得選,本身皇帝就是要整頓江南!
可......義忠親王呼吸急促,聲音發干,萬一甄應嘉狗急跳墻,反咬我們一口,將我等此前的部署
那就更妙了。常翰飛突然獰笑,陛下——!!!難道忘了?我們本就是將死之人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如此——陛下還有什么可顧忌的呢!
義忠親王怔怔望著燭火,突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哈!好!常愛卿說得對,朕還有什么可顧忌的!
他猛地拍案,來人!
密室石門無聲滑開,黑衣死士垂首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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