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宣告他們的失敗——所有的失敗
“嗬......嗬......”
甄應靖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抽氣聲,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
他下意識地抬頭,望向天空。
正午的烈日高懸中天,光芒熾烈得刺眼,毫不留情地炙烤著大地,也灼燒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
那光芒如此盛大,如此輝煌,仿佛在無情地嘲笑著他的野心,他的掙扎。
成敗......不過一線,為什么失敗的會是我們!?
幾個時辰前,他還手握數萬大軍,將皇帝和太上皇逼入絕境,眼看就要成就那“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不世之功!
遼國公賈玌,那個他視為心腹大患的少年國公,更是被他親自率軍逼入死地,眼看就要授首!
可如今……
皇帝脫困了!
太上皇脫困了!
遼國公非但沒死,反而以二十余人奪了他重兵把守的清流關!
現在,他麾下那支兇名赫赫的神策軍主力更是如神兵天降,徹底占據了清流關!
這巨大的反轉,快得讓他措手不及,荒誕得讓他想要發狂!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最后站在懸崖邊的……卻是他們甄家?!
“兄長,我愧對于......”
“噗——!”
急怒攻心之下,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頭。
甄應靖再也壓制不住,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濺在鎏金的車轅上,觸目驚心!
——————
清流關南門城樓。
慶帝與賈玌并肩而立,身后是肅然列陣的八百槊甲騎精銳,以及劫后余生的親衛、禁軍殘兵。
那面巨大的“神策”戰旗已在城頭獵獵招展,宣告著這座雄關易主。
慶帝緊了緊身上那件略顯寬大的朱漆金飾鎧甲,眼神銳利如刀,再無半分逃亡時的倉惶。
他看向身邊銀甲浴血的賈玌,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天戈,開城門。朕與你同出此關——!”
沒有多余的解釋,沒有煽情的言語,只有帝王不容置喙的決心——他要親眼見證叛軍的覆滅,要親身參與這場復仇!
賈玌聞言,并無太多驚訝。
皇帝能親率八百騎殺回清流關,此刻要隨軍出擊,反在情理之中。
這十二日的屈辱,想必
他目光如電,抬頭仰望那面迎風飛舞的大纛,最后回視皇帝,眼神沉靜而銳利,帶著絕對的自信:
“陛下只需緊隨臣身后三步之內!”
“臣槊鋒所指,便是陛下坦途!”
“若有冷箭能近陛下身前一尺,便算臣賈玌無能!”
這保證,簡短、冰冷,卻重逾千鈞!
慶帝眼中爆發出懾人的光芒,猛地抽出腰間天子劍,劍鋒在烈日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好!”
“朕今日,便與諸君同袍殺敵!”
“開城門——!!!”
“喏!”
賈玌沉聲應命,手中馬槊驟然前指!
“開城門——!!!”
身后將士齊聲怒吼!
沉重的清流關南門,在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中,緩緩向內洞開!
熾烈的陽光瞬間涌入城門甬道,照亮了門內蓄勢待發的鋼鐵洪流!
賈玌一夾馬腹,銀甲閃耀,如同離弦的銀色箭矢,當先沖出!
“駕——!!!”
慶帝緊隨其后,天子劍高舉,策馬沖出!
“殺——!!!”
八百槊甲騎如同決堤的死亡洪流,裹挾著沖天的殺意,轟然涌出城門,狠狠撲向那片已然崩潰的叛軍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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