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宮門!”一個軍官嘶啞地喊,聲音帶著解脫般的顫抖。
沉重的宮門,在令人牙酸的“嘎吱”聲中,被緩緩推開。
沒有戰斗,只有一片死寂的投降。
宮門洞開。
賈玌一馬當先,踏入宮門。
他身上的先登重甲血跡斑斑,背后的猩紅護背旗在皇宮肅殺的風中獵獵作響。
目光如電,掃過跪伏在宮道兩側、瑟瑟發抖的叛軍侍衛和太監。
“控制各門!清點俘虜!遇抵抗者,格殺勿論!”
命令簡潔冰冷,如同鐵律。
身后,沉默如鐵的神策營精銳如同黑色的洪流,迅速而有序地涌入宮城,分兵把守各處要害,接管防務。
鑾駕入宮。
宮門外,更大的動靜傳來。
在精銳羽林衛和神策營鐵騎的層層拱衛下,兩架明黃色的鑾駕,緩緩駛入洞開的宮門。
慶帝端坐于前駕,玄袍依舊,面容沉靜,眼神深處是風暴過后的深邃與絕對的掌控。
太上皇的鑾駕緊隨其后。這位歷經滄桑的老人,透過紗簾看著熟悉的宮闕,看著跪伏滿地的昔日侍衛、太監,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一種閱盡千帆的疲憊與洞悉!
再之后,是太子、內閣重臣、六部尚書、開國與武勛一脈的勛貴們...文武百官,除了少數附逆被擒或自盡的,幾乎全數在此!
他們或騎馬,或步行,簇擁著鑾駕,重新踏入這座象征著帝國最高權力的宮城。
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劫后余生的復雜,以及重回權力中心的凝重。
隊伍沉默地行進在空曠的宮道上,只有甲胄的鏗鏘和沉重的腳步聲在回蕩。
沿途所見,盡是跪伏的身影和丟棄的兵器。
奉天殿前。
隊伍最終停在了那座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奉天殿前。
巨大的殿門緊閉著,如同一個巨大的謎團,也像一個剛剛結束鬧劇的空曠舞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兩扇沉重的朱漆大門。
賈玌早已下馬,按劍肅立在皇帝鑾駕旁側前方,玄甲猩旗,如同最忠誠的磐石與最鋒利的戈矛。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殿門和四周,確保萬無一失。
慶帝緩緩從鑾駕上站起,沒有看任何人,目光如淵,直直投向那緊閉的殿門。
“開殿門。”
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幾名魁梧的羽林衛上前,用力推動沉重的殿門。
“嘎——吱——呀——”
令人心悸的摩擦聲響起,巨大的殿門被緩緩推開。
殿外的天光,猛地刺入這空曠、冰冷、死寂了太久的大殿深處,驅散了部分陰影,照亮了飛舞的塵埃。
殿內的景象,瞬間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空蕩。
死寂。
只有那高高的、孤零零的蟠龍金椅上...歪斜著一個身著刺眼明黃龍袍的身影。
義忠親王。
他佝僂著背,頭無力地垂在胸前,一只手還死死揪著龍袍的前襟
在他身前不遠處的金磚地上,太監馮保蜷縮成一團,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陽光,終于重新照進了奉天殿。
照亮了金磚,照亮了蟠龍柱,也照亮了那龍椅上凝固的絕望,和龍椅下無盡的卑微。
慶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鐵尺,緩緩掃過這空寂的大殿,最終落在了那龍椅上的身影上。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抬步,沉穩地踏入了這剛剛被“收復”的帝國心臟!
太子、太上皇、文武百官,如同無聲的潮水,緊隨其后,嘩啦啦地涌入這空曠了太久的大殿。
帝國的權柄——在這一刻,無聲而沉重地,重新歸于它真正的主人!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