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過正常,又或者語氣平常到像是聊天,重枝汐緊張的心情緩緩平復了下來,突然想起原野司貌似還是個公務員,按理說不應該像自己想的會是拉人下海的人才對。
但不管怎么樣,上來就是月薪百萬円的工作對她而言還是太過魔幻。
尤其是這份工作是做助理。
重枝汐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既擔心原野司是開玩笑自己誤會了,又怕自己沒多想他是個演技很好的皮條客,讓自己正一步步的陷入深淵,所以半響后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沒有其他特殊…服務嗎?”
“特殊服務?”
原野司聽見這個詞愣了下。
隨后又打量了她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本來就夠拘謹的重枝汐此刻臉色蒼白,小臉上神情緊張,雙手深陷在大腿內側,見自己望過來都不敢跟自己對視,一個勁兒的咽口水,整的跟坐在主駕駛的他跟會吃人的妖怪一樣。
再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原野司瞬間就明白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月薪一百萬円。
他已經不放在眼里了。
然而對于曾經沒有獲得過愿望清單的自己而言,本來就只是東京這座城市里月薪二十萬円出頭的社畜而已。
現實不是電視劇。
錢也沒有網絡上的不值錢。
如果換位思考,一個稱得上陌生人的鄰居突然說要給沒有任何特長的自己介紹一份月薪百萬的工作,原野司別說不信,能不報警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他有點太想當然了。
但想要完成愿望,甚至進一步觀察這孩子是否有著能跟達成長期戰略合作伙伴的可能性,以及各取所需讓她得到想要的錢,用來給父親治病的話,自己或許就不得不當回惡人了。
雖然不會發生實質行為,但只要眼前這小女生是個好女孩,那么精神和尊嚴上的折磨恐怕是無法避免的。
原野司一時間沉默下來。
車內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排氣口發出些許輸送冷氣微不足道的聲音。
重枝汐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多喘兩口,用小學生的姿勢老老實實坐好,心情忐忑的等著原野司的回答,腦子里亂亂的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只是感覺今天過的超級荒唐。
其實她也想直接開口拒絕的。
但是…
她不敢啊。
現在的她也弄不清身邊這位極度有過自殺嫌疑的原野司究竟是不是個神經病,萬一把他惹惱了,直接猛的扭一把方向盤給自己帶走了怎么辦。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去。
氣氛也逐漸變的焦灼。
半響過后。
轎車穩穩停在斑馬線前。
原野司的視線從正前方的紅燈挪向旁邊,看向了身旁神態略顯慌張的重枝汐,微微沉默片刻,隨后語氣平靜道:“陪睡算是你說的特殊服務嗎?”
重枝汐聞言直接懵了。
大腦一片空白。
她下意識結巴的道:“原野先…”
然而還沒等她說完,原野司就已經收回了目光,重新踩下油門的同時突然問道:“重枝同學的家里有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