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晚你沒出去解釋,其實就是想留在我房間里。”
“至于原因也很簡單,并非是你一時著急亂了分寸,而是你壓根就沒想在明知道涼宮紗香來找我,就是要做男女深夜做的事情出去,因為你想阻止,心里膈應,不想我們發生關系。”
聽著原野司對自己心路歷程抽絲剝繭的分析,黑崎織月忽然有著一種從頭到腳都被看透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本來還因為自暴自棄而瘋狂的燥熱感猛然冷卻,就像是被澆了盆冷水。
放在半個月之前,黑崎織月聽完他的話或許還會想辦法周旋反擊,但現在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她腦海里一片混亂,根本就沒有思考和鎮定的余地。
現在的她只有一個感想。
那就是在這場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的游戲中,她的確是輸的非常徹底。
說句不好聽的。
連底褲都輸掉了。
并且現在她頭腦一熱差點叫出去的東西,以及自認為是正在報復涼宮紗香,也還是在讓身下的原野司得益。
而原野司接下來的話。
更是印證了她現在的猜想。
“其實從她進入房間,再到最后臨門一腳之前我也有機會解釋,但我就偏偏裝下去,直到讓你也身臨其境。”
原野司嘆了口氣,忍住想捏一下的沖動問了一句:“你知道為什么嗎”
“懲罰我。”她下意識的道。
“沒錯。”原野司依依不舍的挪開視線,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直接咬上去,打算先說完話:“我是就是要讓你知道,很多事情對于你來說,都非常無力,尤其是在明明欠著別人的人情還妄想插手事情,真的顯得很沒品。”
聽到這里,黑崎織月眼中交織著瘋狂和怨恨的色彩逐漸褪去,隨之而來的則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和死氣。
原野司說的的確沒錯。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輸的徹底,那就應該在臉面和情緒沒丟盡之前撤離。
而且要論恩情。
她也的確是個不折不扣的綠茶。
非但不回饋人情,反而還上演了出斗米恩升米仇的戲碼,其實上演也就算了,畢竟只要能得利亦或者全身而退也沒關系,可她卻輸的一敗涂地。
這種挫敗和無力感讓她再次回到了十幾年前,那個剛從腳下這個地方到東京,受盡白眼和各種委屈的時候。
“我做人真的很失敗。”
她突然間笑著低聲自嘲了句。
“是很失敗,都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還這么矯情,關鍵都是自找的。”
原野司的評價也毫不留情。
“嗯,我該死…”
“該死倒還不至于。”原野司沒打算把他刺到萌生死志,但同時在洗挪回了視線盯著她的良心,然后又說了一句:“但一手好牌打的稀爛是真的。”
“如果我是你,要么見好就收的立馬從容離去,把壞人做到底,反正以后不會有什么聯系,沒必要再顧及這么點特殊的交情,那東西毫無意義。”
“如果真割舍不掉,還不如直接出擊,主動說清,把欠下的人情一份一份的還回去,你知道她的性格,不會真的要你去還,但這樣起碼交流不會有隔閡,更不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每天碰壁,還以為一直生活在痛苦里。”
“當然,除了我剛才說的那兩種方法之外還有第三種,不過那晚在港區我就已經告訴過你,畢竟三角形最穩定,你要是愿意參與我們的家庭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說服她同意,那我就沒問題,這樣就完美解決了你的所有問題,只不過在心理上得有個適應。”
已經徹底冷靜的黑崎織月仔細品味著原野司的話,雖說兩人的立場敵對,但她的確從心里面認同他的觀點。
只是這些話她即便之前能明白。
恐怕也還做不到那么徹底,無論是直接割舍感情直接走還是主動說清。
至于第三句…
她直接就下意識地忽略了。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或者說你告訴我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黑崎織月從上而下俯瞰著他的眼睛,然后又添了句:“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個善良到對我也能擁有拯救心理的人。”
“為什么…”原野司笑道:“因為看中了你的韌性和不屈,所以不打算讓你因為我和她的事就這么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