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由于自己的存在撥亂了她和涼宮紗香想要產生但還沒茁壯成長的微妙感情,又或者是在醫院和北海道自己幫了她的原因,現在的黑崎織月已經失去了宗師的氣度和手段,說是喪失功力那不準確,但絕對已經迷失了自己,并且糾纏他也并不是愛情。
論孤獨的話,其實她更勝一籌。再加上親人不親。
又經歷了生死間的蛻變。
黑崎織月最近的心境恐怕比原野司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好不了多少。
而人一旦迷茫,或者說沒有安全感和方向感的時候,就喜歡找一些自己能接觸到卻還沒得到的東西當作目標努力,這也算是讓漂浮的心沉下去。
想通這一點。
原野司就能夠理解他了。
相比于原野司的沉默,本就有點心虛的黑崎織月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臉,又想起這家伙似乎有種能讀懂人心的能力,她的心跳頓時就不免漏了一拍,但老茶師的功力讓她很快又鎮靜下來,面無表情的問道:“怎么了”
“說這句話,你心虛嗎”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
“你這話聽著怎么這么像是一對兄弟離別后,當哥哥的被抓進監獄,而弟弟就在外面照顧嫂子,還不惜搬進了嫂子的家里,以方便好好照顧呢”
“我不跟你睡一張床,你也別想碰我。”剛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黑崎織月就感覺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不過話說出口了,自然就沒有收回的可能性,她也只能沉下心不吭氣。
“說的好像我主動的一樣。”
原野司好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
黑崎織月聽了內心更加羞赧,但面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這就是頂尖茶師的功力,無論任何時候都要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畢竟只有胸有驚雷面如平湖者,才能拜得上將軍。
總之她是這么安慰自己的。
遙想自己這么多年走來,其實像這么不要臉的情況還真只有這么一次。
她覺得已經可以給自己臺階了。
然而原野司卻沒這么想。
“我這個人崇尚公平,如果你真想搬來的話,那我也需要收你的租金。”
“租金”黑崎織月看了眼將煙頭掐滅的原野司,知道他根本不缺錢這種東西,況且從認識到現在時間也不短了,這貨一張嘴她都知道要往什么地方湊,陡然間胸前一癢,但還是目不斜視的道:“錢可以,其他的不行。”
“我又不缺錢,你說其他的不行那我要什么”原野司笑呵呵的問了句。
“我可以抽時間陪你聊天。”
“我不想聊天,也沒那么多話想跟你說,如果你非要住進來,那么租金就用上次堵住我的嘴那種支付就行。”
黑崎織月抿了抿微紅的唇,總感覺好像有跟羽毛在胸腔里輕撓著自己的心,但她還是強壓著下意識就像翻涌的不堪回憶,耳根發燙的反問:“我搬進來陪你,結果還得被你占便宜”
“又不是我求著你搬進來。”
“不可能。”
“這棵是我的底線,不講價的。”
“絕無可能。”
“那就請你回去。”
“呵呵,我今天還就不走了,你敢碰我,或者趕我走,那我就當場死給你看,反正我這條命本來就該沒了。”
“耍無賴真以為是我占你的便宜了但你不這樣做有的是人這樣做。”
“你覺得我信”
“叮咚!”
正當黑崎織月和原野司開始圍繞著這個話題爭論不休,想再多反駁幾句的時候,清脆的電子門鈴聲就響了。
“去開門。”
原野司抬了抬下頜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