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孩子們還不知道吧?”原野司接過她遞來的水:“特別是羽衣那孩子。”
“我還沒告訴她們任何人。”
“那就好。”
“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從福岡那邊過來應該還沒吃飯吧?”黑崎織月神色略顯灰暗,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問道。
“現在沒什么胃口。”他搖了搖頭。
“還是吃點比較…”
“我去下游看看,這河水流的這么急,說不定一不小心她被沖下去了。”
沒等黑崎織月說完,原野司就直接打斷了她,微側過臉再次看了眼河流的方向,目光中逐漸流露出了決然。
“你…”黑崎織月欲言又止。
“你在這里看著吧,萬一真挖出來什么也好有個人在這里,我自己到下游去找找,不用擔心我。”原野司從兜里又摸出了根煙點燃,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剛下桌子上的,反正現在歸他了。
“既然要去,就帶幾個人去,我去找剛才那個警視。”她咬了咬牙建議。
“不需要帶什么人,你知道的,以我的本事還不至于在這種環境下遇到什么危險,要是再有泥石流或者地震之類的話,在這和走遠點也沒區別。”
“…那你小心一點。”
“我明白。”
在一眼望過去漫無邊際的山林中想找一個人,難度幾乎不亞于大海撈針,他的這種行為看起來也無疑很蠢。
警方用科學的方法搜尋。
那原野司只能用不科學的方法了。
然而這個不科學,并非是指用愿望清單亦或者曾經愿望清單給過的獎勵,而是純粹的運氣,憑運氣去找人。
經過這么多年的探索,原野司已經知道愿望清單不可能讓他成為一拳撕裂大地、一腳踢破蒼穹的人,更沒有什么魔法和神力,沒有任何的超自然力,更不可能把大道打的都磨滅了。
只是能幫她們實現愿望。
順便讓自己活得好一點而已。
我是原野司也知道自己順著河流悶頭走并不理智,但要是讓他坐在臨時指揮室的帳篷里,等待著可能永遠也等不到的消息,他寧愿這么走下去。
半田山上的黑松高大粗壯,好似鋪滿了整座山,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成蔟的杜鵑花,綻放著它淡紫色的花瓣。
再往里走已經是無人區了。
不過左手邊河流的水質依舊是泥土的顏色,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如果在這種地方逃命的話,也肯定會沿河走。
原野司就這么一直步行。
走著的時候他想起了十年前第一次在文京區役所進到她辦公室的場景。
也想到在新宿觀景臺的時刻。
再到后來第一次將愛化為實質。
平靜、嬌嗔、羞惱、吃醋…
與曾經在原身記憶中涼宮紗香只有冷漠的神情相比,在原野司的世界里她無疑是絢麗多彩的,雖然期間并不愉快,但也是違背了內心,陪著他走了十年,并且生下一個孩子的妻子。
論虧欠。
那絕對是虧欠的。
而且這種虧欠還沒辦法彌補。
原野司的體質很好,畢竟是經過了愿望清單這么多戲的增幅,雖然沒有具體測量過,但他的身體無論是在耐力還是力量上都絕對遠遠超出了專業運動員,說一句非人恐怕也不為過。
然而等他從這種回憶的失神中回過神之后,他已經渾身是汗,汗水從下巴滑落,更不知道究竟走了有多遠。
再往左手邊的河流看。
河水已經完全清澈。
就連河岸邊飄游的水草都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