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小澤佳代并沒有想要錢的意思,這讓本來以為她是想拿消息換取經濟幫助的原野司不由得挑了挑眉,但很快他就想通了另一個點。
即便兩人還有聯系方式,原野司這么多年的號碼都沒換過,但他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張黝黑名片遞了過去:
“如果有麻煩,就打電話給我。”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我在東京的朋友不多,認識很多年的更少,小澤桑算是其中的一個。”
“哎喲!我還算嗎?不過說句實在話,您和太太的身份真的很難讓人敢去打擾。”小澤佳代用開玩笑的口吻笑著說了句,但還是笑瞇瞇的收下了名片,眨眨眼道:“不過有您這句話,以后我就敢了,但您可別是說場面話。”
“我在開會呢,等會回給你。”
原野司模仿著公式化的語氣道。
“真像那些議員的口氣。”
小澤佳代捂嘴偷笑。
“放心吧,我不會這樣,真有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打我,不用顧忌什么。”
“我以后不會客氣的。”
事實證明比金錢更貴的是人情。
小澤佳代無疑是聰明的。
并且原野司也愿意欠下這個人情。
接下來他們又寒暄了兩句,說了些以后有機會一起踏青或者吃飯的虛無約定,等涼宮紗香回來后就離別了。
他們的交流氛圍很和諧。
但回家的路上就沒那么和諧了。
“剛才我給你們騰了位置,碰見老朋友有沒有好好的不避諱敘敘舊啊?”
涼宮紗香坐在副駕駛扒開了面前的化妝鏡,用唇釉給自己的唇瓣補著色,說話間在好好的還刻意咬了重音。
“還是說的那些,沒想到十年之后她會落到這種地步,要知道當年她還是很活潑的,現在眼睛里也沒了光。”
原野司權當沒聽見的感慨道。
“心疼了?”涼宮紗香將化妝鏡啪的一下合上,冰冷的目光挪向他的臉上,忍不住諷刺道:“心疼了不如帶回家,還買一送一又給你帶了個女兒。”
“醋勁兒就這么大嗎?”
“你說誰吃醋?”
“你啊。”原野司感覺一昧的讓著她效果不大,所以嘗試頂回去:“人家都那么慘了,難道可憐一下都不行。”
“行啊,當然行,誰不允許你可憐人了,但怕就怕你跟可憐佐藤美江一樣,在床上去幫人家的忙!”涼宮紗香剛吵兩句話就搬出了佐藤這個死對頭。
“這十年間還有第二個嗎?”
“那是你忙不過來了!”
“紗香。”
“別叫我紗香,紗香已經死了!”她滿目怒火:“你挑的嘛,原野司!”
“總之我不管你要怎么辦,其他的人還有情可原,但佐藤這個女人我是趕定了!天照也留不住她!我說的!”
“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好啊,剛才你不是說她有病嗎?來!你說,她是有什么病!”
原野司瞬間啞住了,沒想到她又撿起自己之前敷衍過去的漏洞,一時間頭皮有些發麻,大腦皮層在急速蠕動,隨即陡然閃過一道亮光,沉聲說道:“她的病不在身體上,在心理上。”
“哦?”涼宮紗香又氣笑了。
感受著她的死亡視線,原野司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開始胡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