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多門喬裝打扮一番后,騎著自行車冒險來到了鴻賓樓,給劉洪深通風報信,勸他趕緊跑。
劉洪深接到多門的消息后,連住處都沒敢回,叫上個人力車,匆匆忙忙地逃出了京城。
他知道,被誣陷為共黨分子可不是小事兒,國民黨絕對是有殺錯無放過,被抓后絕無幸存之理。
至此,劉洪深就跑回了劉家莊安心務農起來,期間也在十里八鄉的接過紅白喜事的活兒,但是再也沒有返回京城工作。
現在回想起來,要不是多門出手相助,劉洪深也許被“哭喪棒”給害死了。
“兄弟,這么多年過去了,您就沒再京城瞧瞧去?”多門也是唏噓地詢問道。
劉洪深笑著說:“我回去過,49年那會兒,京城解放了,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那時候我覺得像【哭喪棒】這種人肯定不敢再出來禍禍人啦,我就又回去了一趟。”
多門聞言奇怪地道:“呦!那我怎么沒有再瞧見你啊?那幾年,我去【鴻賓樓】還打聽過你幾次,但都沒有你的消息。”
劉洪深無奈地搖頭嘆氣,說道:“您當然沒見過我,因為我連京城都沒敢多待,就又跑回了村里。”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落寞和遺憾。
多門聞言,眉頭微蹙,好奇地問道:“兄弟,您跟我細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劉洪深長嘆一聲,道:“當初我回京城后,本想再回【鴻賓樓】繼續做大廚。不料,我遇到了一件事,差點又引來殺身之禍。”他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奈與擔憂,仿佛那段經歷仍讓他心有余悸。
他又接著說道:“那天,我沒有急于前往【鴻賓樓】,而是先來到了天橋附近,打算逛一逛。不料,卻碰上了一件怪事……”
原來,那天在天橋附近逛街游玩的劉洪深,偶然間遇見了一位久違的老熟人——【和怡園烤鴨店】的外賣小伙計劉海。
劉洪深忽然瞧見熟人,心中十分高興,正想上前與他打聲招呼,卻發現他鬼鬼祟祟地與天橋的一個老混混,似乎正在秘密交談著什么。
他便慢慢地靠近,打算在兩人談完話后,再以友好的方式出現與劉海打招呼。
劉洪深注意到,這兩人在一個不起眼的隱蔽地方低聲交談著,似乎在討論著一些秘密的暗語,如“發報”、“桃園”、“大年生”等。
他們倆全神貫注交談著,并未察覺背后的胡同里有人在慢慢靠近。或許,是他們正陷入某種重要的話題,無法分心。
劉洪心里充滿了好奇,他決定不打擾這兩人,悄悄地在一旁觀察,傾聽他們的對話。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存在,以免打擾到他們。
他還沒有完全聽清幾句,這兩個人就匆匆忙忙地分開,分道揚鑣了。
他們的離去似乎有些匆忙,使他感到有些疑惑和不解,怎么感覺這倆人跟個特務接頭似的。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默默地跟上了劉海。
劉洪深,只見劉海推著那個送外賣的破舊三輪車,步履匆匆地走進了不遠處的胡同里。
四下里,他目光閃爍,神情詭秘地打量了一番,接著,他來到一個無人的昏暗胡同里。
只見劉海在三輪車上的食盒里一番搗鼓,竟然弄出一個發報機來。然后,劉海戴上耳機,便滴滴答答地按了起來。
劉洪深看到這里,他心頭就是一驚,暗道這劉海竟然真是特務。于是,他毫不遲疑地決定立即去警察局告發劉海。
不得不說,這時期的老百姓,在新政府的宣傳領導下,現下都有一種反敵特的意識感和使命感。
49年初那會兒,國民黨在京城地區的統治土崩瓦解,仍幻想伺機復辟,潰逃前有組織有計劃地派遣中統、軍統特務潛伏下來,勾結土匪惡霸、反動會道門頭目,散布謠言、擾亂人心、破壞交通、焚劫倉庫、組織暴動、暗殺革命干部,企圖顛覆新生的人民政權。
在新生的人民政權面前,為了鞏固人民政權地穩定,使社會安居樂業,打擊反動派分子就成為了首要任務。
于是,一場轟轟烈烈的行動開始了,發動全體黨政軍民,從電影、廣播、報紙、到地方居委會宣傳等方面提高人民的警惕意識,揪出隱藏在人民群眾中的敵特反動分子。
劉洪深急忙跑出胡同,坐上電車去警局報案。下了電車,他來到警察局大門前不遠的胡同口,剛想去警局,卻瞧見“哭喪棒”這伙兒人穿著去除了標志的黑警服背著手走了過來。
“哭喪棒”再見到劉洪深,也是愣了一下,然后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小子,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咱們得好好算算以前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