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野沒有輕信他的片面之詞,反而追問道:“你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要是你沒有經常去找她,那你們之間怎么會這么熟?”
黎勝利無奈地解釋道:“大哥,你真的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但語氣卻十分堅定。
半年前,他和幾個“鐵磁”去了北海公園溜冰。
恰巧的是,他們碰見了劉之若和兩個女同學也在這邊玩耍。他看見劉之若,自然要上前打個招呼。
劉之若看到黎勝利,也有些驚訝。她知道這個大哥哥喜歡自己,盡管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雖然劉之若內心并不想搭理他,但她還是禮貌地回應了黎勝利的問候。
黎勝利與她簡單聊了幾句,見她態度冷淡,始終保持著距離,他便紳士地提出再見,沒有過多糾纏。
隨后,兩人各自繼續溜冰。
過了一會兒,黎勝利正與幾個“鐵磁”開心地玩著,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男女吵架的聲音。
起初他并未在意,但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隱約聽到有人說有人耍流氓,欺負幾個女孩子。
黎勝利聽到有人欺負女孩子,內心不禁咯噔一下,他猜想:“會不會是在欺負劉之若她們?”越想越不安。
他急忙招呼朋友們,一同趕往出事地點。擠開圍觀的人群,他看見一個戴著狗皮帽子的小混混,揚起手就要扇向一位美麗的女孩子——劉之若。
嚇得劉之若,“啊!”地一聲驚叫,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黎勝利他們趕了過來,只見他目眥欲裂,二話不說,向前飛起一腳就將那個小混混踹倒在地。
小混混被狠狠踹翻在地,狼狽不堪。好不容易在同伴的幫助下勉強站起,眼神兇狠地盯著黎勝利。
黎勝利沒有理會他的挑釁,而是轉向劉之若,關切地問道:“之若妹子,你沒事吧?”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關心,讓人感到溫暖。
劉之若雖然驚魂未定,但很快回過神來。她向黎勝利輕輕搖頭,欲言又止地說了句:“謝謝您,幸虧有你在黎大哥!”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感激和意外。
黎勝利被劉之若這么一夸,高興的有些找不到北了,他摸著自己的后腦勺,笑呵呵地道:“之若妹子,咱們倆誰跟誰啊,甭客氣……”
小混混被晾在一旁,心中不滿,加上剛才丟了臉面,頓時火冒三丈。他問道:“小子,你是從哪個旮旯里冒出來的?竟敢壞我好事兒?”
“認識我東城馬三嗎?”
黎勝利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嗤之以鼻:“我管你是誰,趕緊滾蛋,在這充什么大尾巴狼?”他的語氣充滿了輕蔑和不屑,仿佛他眼中的這個人在他看來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聞言“東城馬三”怒氣沖沖地喊道:“我看伱是找抽!兄弟們,跟我上!”說著就要沖上前去,卻被身后一個同樣穿著打扮的小弟拉住了,在他耳邊小聲了句:“馬爺,他們可是大院子弟,咱們惹不起啊!”說著他還指著黎勝利幾人身上穿的將校呢。
馬三聞言一愣,剛才他是怒火沖心,也沒有仔細打量眼前這幫人的來歷。
現在一瞧對面這人的打扮,一身的將校呢,它棱角分明,筆挺修長,用料考究,在細節方面處處充滿設計感,氣質不凡,很有一種軍人英姿颯爽的威懾感。
他一瞧這幫小子的穿著打扮,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不簡單,同時他也羨慕嫉妒恨地眼饞著他們身上的“將校呢”。
于是他就也有些投鼠忌器起來,不敢妄動,這些大院子弟可是一個特殊的群體。
在這個特定的環境和時代之中,部隊大院里的子弟們過著和老京城胡同里的孩子們完全不同的生活。
不同的家庭背景和生活環境也讓他們產生出了不同的審美取向,一說這人是一個老京城,通常我們的一概念就是提籠架鳥,夏天穿著跨欄背心,大褲衩兒,趿拉著一雙懶漢鞋,冬天是大棉襖,大棉褲,大棉鞋。
但部隊大院里的子弟可就講究多了,夏天得是海魂衫,軍人的綠褲子,冬天要軍靴,皮手套,綠軍挎,當然,最不能少的就是“將校呢”的大衣。
在這年月,胡同里的半大孩子看到這些大院里的孩子穿著將校呢大衣,坐在二八自行車上,別提多羨慕了,那回頭率實在是高得嚇人。
除了外觀設計的方面之外,將校呢大衣的魅力更多體現在它的附加值上面,它是一種榮耀,是一種身份、地位和血統的象征。
作為戰士的后代,大院子弟的父母們南征北戰,建立起了新華夏,作為這些軍人的后代,他們感到無比自豪。
可以說這些將官們才能配給的物品是獨一無二的,是用鮮血換來的“勛章”。
馬三害怕了,他知道不能隨便動這些大院子弟,萬一傷了那個,他們這幫人絕對會沒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