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京城伏天雨水多,而且多是雷陣雨,下午西北天邊風雷起,霎時間烏云滾滾黑漫漫。
飄潑大雨來了,打的屋瓦亂響,院中水花四濺……但一會兒工夫,雨過天晴,院中積水很快從陰溝流走,滿院飛舞著輕盈的蜻蜓,檐頭瓦壟中還滴著水點,而東屋房脊上已一片藍天,掛著美麗的彩虹了。
這剛下完雨,屋里又開始悶熱潮濕起來,所以這會兒擱家里的街坊們都跑到前院來了。
劉之野踩著滿院子積水走了進來,恰巧目睹了三大爺閆埠貴正領著幾個孩童,忙碌地清理陰溝中的落葉,疏通積水。
“呦!三大爺,忙著呢!”
閆埠貴抬起頭來,見是劉之野回來了,眉開眼笑地道:“劉支隊,您回來了?”
自從數月前,劉之野順利從代理支隊長晉升為正式支隊長,正式步入副廳級干部的行列,他的身份地位更上一層樓。
雖然,副廳級依舊不算高干,依舊屬于中級干部的范疇,倒也算是中高級干部了。
打那起,漸漸地,身邊的人開始以“劉支隊”這一尊稱來稱呼他,這不僅是對他職位的尊重,更是對他能力的認可。
劉之野笑著點頭道:“回來了,今天沒啥事,早些回家來瞧瞧屋里的東西,別發霉嘍!”
“嚯,剛才的那一波雨下的夠急得啊!這么一會兒地功夫,院子里就流淌成河了!”
閆埠貴皺著眉頭道,“可不是嗎,最近的天跟踏了一樣,咱們院天天積水過膝。”
“就這還是好的,聽說有的院一些老房子都塌了的,水來不及排出去,都快漫到炕上了!”
“唉!賊老天,這近幾年不是旱就是澇……”
“啊!”劉之野突然驚呼出聲,腦海中閃過一些重要的記憶片段。那是關于今年京津冀地區發生的特大洪水災害,那場災難被譽為百年難遇的水患。
后來,劉之野在一些媒體平臺上偶然看到了一部關于水患的紀錄片。
因為他是東山人,而且是年代比較久遠的事,當時沒就有過多關注此事,所以他現在并沒有立刻想起這場災難來。
如今,經過三大爺的三言兩語,他逐漸地恢復了一些記憶。
那是63年8月初,北河省持續十幾天暴雨,海河流域三大河系共降雨將近六百億立方米,超過了海河流域最大降雨記錄,總徑流量三百多億立方米,是北河省有水文記載以來最大洪水。
這次暴雨的特點是持續時間長而集中,引起了漳衛、子牙、大清各河系洪水猛漲,雖經山區水庫攔蓄,但漫過京廣鐵路進入廣大平原的洪峰流量仍達78000立方米每秒,大大超過了各個橋涵、河道的行洪能力。
主河道決口兩千多處,支流河道決口四千多處,洪水濁流洶涌,一瀉千里,廣大城鄉頓成澤國,南北交通斷絕。
全省一百多個縣(市)遭受洪災,其中進水縣城32座,被水包圍33座。
保、邢、邯三市市內水深2至3米。淹沒農田五千多萬畝,倒塌房屋一千萬多間,受災人口兩千多萬。
邯、邢、石、保四座城市80%以上的工業一度停產。
京廣、石德、石太等鐵路沖毀三百多處,京廣鐵路有的地段鋼軌都擰成了麻花狀,沖斷橋梁32座,沖毀公路六千多公里,幾百座小型水庫及90%以上平原水利工程被沖毀。
這場洪水給北河地區造成直接經濟損失將近六十億元,間接損失十幾億元。
京城地區也遭受了洪澇的波及,當時京城地區一連下了十多天的大雨,到處溝滿洼平,沒多久有些村里街道就開始進水了,
由于事發突然,所有人都來不及撤離,只能冒著大雨躲到地勢較高的人家,村里的男人們見堵不住村口的水流,也都撤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