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劉竟齋家的訪客,每每踏入這間屋子,都會被其精致與考究所折服,頓時心生羨慕之情。
當初,劉竟齋夫婦回鄉時,只帶走了些隨身衣物,家里的大部分物品都原封不動地留在了那里。
如今,那里幾乎可以算是她們隨時可以拎包入住的地方,一想到這,秦淮茹就忍不住心生歡喜。
而且,劉家人有錢,家里的房產也多,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早晚便宜了外人,還不如便宜了這一個院的街坊。
然而,想要得到這所房子卻并非易事。兩家之間的關系并不融洽,幾乎沒有什么往來。
所以,她們就想到在閆埠貴面前賣賣慘,以此來打動他,進而由他出面與劉家人進行交涉。畢竟,劉家和閆家一直有著深厚的交情。
可是,計劃沒有變化快,閆埠貴這里顯然是行不通了。她們又不甘心放棄,這娘倆惦記劉家這間房子都快魔障了。
思來想去,找別人不好使,只有找劉家人商量。而劉竟齋夫婦遠在鄉下,劉家老二又不當家做主,找他肯定沒用。
嘚!那只有找劉之野討要了。
可是,劉之野卻恰恰是她們最不愿招惹的人。因為,她們家人在他手里吃過太多次虧了,見著他都發怵,何況向他討要房子了。
“哎……這可咋整呢!”賈張氏愁的嘴上都起泡了,這眼瞅著一天天的天氣轉涼了,家里的房子亟待修繕,而劉家的房子又無從下手。
“媽!要不然咱就算了吧,伱想擱誰也不會把自個兒的房子送外人住啊!”
兩人相視一眼,秦淮茹的臉上同樣寫滿了憂慮。她接著說道:“咱們還是盡快修繕這房子吧。入秋了,夜晚的寒氣重孩子們可受不了。”話語間,打退堂鼓的念頭已悄然萌生。
賈張氏一聽還要修房子,心疼地她不要不要的,鬧了半天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那這么多天里遭的罪白受了?
看著三十歲還是細皮嫩肉的秦淮茹,賈張氏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
她曾經也是個年輕守寡的寡婦,為了孩子的未來,才不得不做出種種犧牲,想想也就那么回事而已。
“淮茹啊!不是媽不舍得花錢去修房子。可是家里就這么點錢,早早禍禍完了,未來的日子該如何應對?
我這個老骨頭挨餓倒也無妨,但棒梗、小當和槐花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秦淮茹凄苦地抓抓頭發,“可是,不修房子,咱們就這樣住著嗎?”她這日子是怎么了,真是江河日下,如今住的比“臭要飯”的都強不了多少。
賈張氏幽幽地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那就是你去求求劉之野吧!”
秦淮茹面露難色道:“我拿什么去求他,咱們兩家關系又不好。他這人又是個心腸硬的,不會可憐咱們的!”
賈張氏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淮茹,你靠近點,我有些話要跟你說。”秦淮茹疑惑地湊近,卻在一瞬間臉色驟變,難以置信地盯著婆婆賈張氏,聲音顫抖:“媽……您,您怎么會這樣?這樣做,我如何對得起已故的東旭,嗚嗚……”
賈張氏眼中泛著淚光,輕拍秦淮茹的背,“淮茹,別怨媽,當初媽也是這么過來的,或許這都是咱娘倆的命啊!”
秦淮茹爬在賈張氏的懷里,搖頭低聲痛哭道:“媽,我不同意,這么做我對不起東旭,對不起孩子們,您讓我死了算了……”
賈張氏聞言感動壞了,之前她一直擔心秦淮茹不守婦道,現在一瞧,人家根本沒有這想法,貞潔烈女”的典范啊!
賈張氏感動歸感動,但是不能當飯吃,于是她又做起了秦淮茹的工作。
“淮茹啊,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又少不了一塊肉,事成之后,由不得他不同意。媽當初……”
聞言,秦淮茹的內心涌起一陣漣漪,她曾無數次幻想過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以及那充滿力量的身軀。
可是她面上卻楚楚可憐地道:“媽,就算我愿意,人家也不會看上我呀。他的老婆年輕又漂亮,怎么可能喜歡我呢……”
賈張氏輕蔑地笑了笑,毫不客氣地說:“你真以為你了解男人嗎?都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