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一年,也沒什么大事很快就翻篇了。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七五年六月初。
這年月,城市街上除了公交車,幾乎沒有機動車,大家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或者乘坐人力車。
后來,公路上也有了小汽車,但是并不多,也不是普通百姓坐得起的。
在這年月里,京城的大街小巷經常可以看到蹬三輪車的大爺們在等客,他們主要依靠這種方式來維持生計。
例如,有些車夫像老舍先生在《駱駝祥子》中描述的那樣,經歷了三起三落的人生。還有吳老先生,他在出獄后選擇蹬三輪車來養家糊口。
曾幾何時,“駱駝祥子”成了老京城的一個文化符號。
事實上還出現過另外一種運營車輛--三輪車。
三輪車出現在三零年代,由于比祥子們拉的黃包車省力,就逐漸把黃包車取代了。
當時這種半機械化車輛一度風靡京城。成了人們出行的首選。車夫的勞動強度也減輕了不少。
車夫也分三六九等,一部分專拉外國人,除了人打扮的干凈利索,車也較新。
那時候的車夫還得會說簡單的英文呢。
等座的時候,車夫們就湊在一起閑聊天。甚至專門形成一種特殊的“江湖春典”,一種只有車夫內部才聽得懂的行業語言。
解放之后三輪車逐漸細化,除了載客之外,專門派生出貨運部門,叫做起重社。
車輛外形也變成了“平板三輪”,老百姓租不到,也租不起汽車,偶爾拉個大東西,都找起重社。
甚至各單位的后勤都要置辦幾輛,食堂采辦點物質,非常好用,非常能裝
等改開之后,平板三輪,基本就成了小販專用車,比“三蹦子”早很多。
從新鮮蔬菜到日用品,無所不拉,無所不賣。
蹬著三輪車走街串巷的三輪車夫,依然京城中必不可少的一景。
走在胡同中,往往能與他們擦肩而過:“總布胡同走不走?”“恭王府去不去?”蹬車的腿腳不疾不徐,坐在車上的游人左顧右盼——京味兒就是要這樣不緊不慢細細體味的。
騎三輪是門技術,你會騎自行車,不一定能騎三輪,完全兩股勁。
安五爺就是蹬三輪的好手,他不僅車騎的好,路還熟,他蹬的車是又快又穩當。
一大早的安五爺又出車,他的車把上系了五個銅鈴,是父親當年舞的獅子上的。
前幾年獅子皮被燒了,安五從廢墟里把鈴鐺撿了回來。
早上九點多鐘,還沒熱鬧起來的南鑼鼓巷響起“叮叮當當”的聲音,安五爺又出車了,他的三輪車把上系著一排銅鈴,百米外就能聽到清脆的響聲。
安五爺今年63歲,身板硬朗,皮膚黝黑,短短的一層頭發露出了白茬。
天熱,他敞懷穿一件中式盤扣褂子,前襟別一只古銅色懷表,闊腿束口褲,白底黑面功夫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