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母親回來,余海干脆借故趕走小韓跟著一起離開了孔家。
從心理上講,余海是不愿呆在孔家的。
如果張黎不是自己的前妻;如果孔輝不是張黎的丈夫;余海甘愿去重新當孔家的兒子,偏偏這個家里有跟自己上床幾年時間的女人當嫂子,他寧可不要那分親情。進孔家幾十小時來,他感覺比坐牢還窒息,還好,母親未知道張黎是自己的前妻,只是知道自己被兩個女人纏著。
余海心里多矛盾,不認這門親吧,自己卻是孔家的骨肉,幾十年來孔家上下人尋找自己;認吧,感覺對不起養父母,他無法知道,為什么養父母要花錢從人販子手中買自己來撫養,為什么做了這樣不陽光的事,養父母居然是那么干脆地承認自己的身世,沒一點再想隱瞞的意思。
如果是自己寫,肯定編寫的是被拐賣的兒童生活景況是不樂觀,然而自己在余家所受的待遇卻是令人羨慕的,他清楚記得中學時生病,父母急著從家里趕來醫院,病床旁邊一守就是五天不分晝夜地看護,學習成績稍微下降父親就臉色不好,一看這臉色他的成績不久就提升上來,考取大學的時候,父母大辦了一場足以驚動鄉里的喜酒。
親生父母養育自己兩年多,養父母培養自己二十年,這個比例怎么去計算?
難道孔家的條件比余家的優越就選擇回孔家?不可能!
余海呆愣地思考著,忘了身邊要處理的小韓。
“怎么啦?想得這么呆神?”小韓糊涂,不明白氣得要巴掌打歪自己的臉的余海居然突然這么站一邊去發呆。
余海沒有回話,依舊沉悶地沉思著。
小韓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的余海說打人就打人,給自己的巴掌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數字了。
“不要想得太多,走,我們打車回去?”很久了,小韓關心地說。
奇跡,現在的余海居然不生氣了,很友善地回話:“我不知道回去哪里了,家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小韓:“你不想當孔家的兒子?”
“不想,不想,在那里我會更加心理壓抑,看來我不應該重新當父母的孩子。”
“可他們卻是你的親生父母,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們可以有本身改變世界,但我們卻沒有能力選擇父母,你還是認認吧,不要不當不孝順的兒子。”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不行,這種想法不好。不過,如果你不想去,任何人都勉強不了你,這樣吧,暫時回到我那里去。”
“不行,我絕對不跟你重新開始了!暈,我怎么了?居然這么跟你說話了,你滾,滾得遠一點!”余海忽然夢中醒來般的大吼起來。
小韓不但不滾,反而挨著他坐下:“你別讓我苦追你好嗎?都什么時候了還不醒悟?陳艾園跟你,是要情愛不要婚姻,你想永遠這樣過一生?你難道不要一個真正的家庭?余海,就算你不想做我丈夫,你能不能幫我運作一個公司呢?”
余海兇著說:“你以為開一個公司就能夠收買我的心?在哪里我不是職業經理人?你不會不知道我在三蕭的位置吧?我到你那里就成了法定代表人?你敢在公司注冊時寫上我余海的名字?”
小韓錯愕,她心里承認,自己是不能為了追求他而把余海這名字寫在注冊的帳戶上,雖然心里是真心愛著他,創建公司將來的收益他從中獲利,但至少現在不敢將他寫為法定代表人,畢竟資金是自己出,何況這分愛情里含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你要知道,我這樣癡情到底是為什么?余海,我向你坦白,只要你答應我,此后我不會象你想象的那樣壞,我會好好重新做一個好女人,我的目的已經達到,我以后將以嶄新的小韓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正如人們所說的,當一個妓女能夠做到對社會起著呼風喚雨的時候她已經不再是男人的小姐,而是壓到眾生的舉足輕重的實干家!對,你會說我是淫蕩女人,可你想想,你自己是不是也玩了多少女人?這樣一個你,你不覺得已經喪失選擇好女人的權利嗎?”
“你!”想想的確是這樣,余海沒了勇氣指責她什么。
小韓繼續說下去:“你其實是在欺騙自己,也是在踐踏自己,同時是在做對不起余家和孔家的事情,這兩個家庭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兒子只圖情欲不顧婚姻,他們是希望你把這兩個家庭延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