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何為心道?”
帝乙驚訝的詢問殷子煜。
“皇兄,臣弟之心道,循規蹈矩,走他人之路,未必會有所成,拋棄一切而感悟本心,心外無物,道在靈臺。一念三千界,良知即天刀!”
殷子煜的話,讓帝乙頓時不由的驚呼起來。
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殷子煜喃喃自語:“好一個心外無物,道在靈臺。一念三千界,良知即天刀,吾弟此道,與三清之道,截然不同,人教重在無為,闡教重在讓眾生循規蹈矩,截教重在一線生機,而吾弟之心外無物,竟然拋棄三教而修行,若是功成,我大商江山,當得永固!”
殷子煜聽后不由的苦笑一聲:“皇兄,此不過是臣弟剛剛有所領悟罷了,所行之路漫長,尚且不知能否到達彼岸!不過,既然量劫到來,而臣弟不能脫離,既然如此,那便量劫煉心!”
帝乙搖搖頭,此刻,帝乙的神色愈發的暗淡。
顯然已經到了大限之時!
“吾弟無需如此擔憂,汝有七竅玲瓏心,天生悟道之心,先皇皇位傳授與為兄,讓吾弟莫要被國事所困,莫要被火云洞束縛,正是如此,既然吾弟已有前路,這大商氣運,自然多向吾弟供應,如今大商風雨飄搖,為兄已無能為力,比干,子受,這大商江山,以后靠你們了!”
子受看后,立刻說道:“請父皇放心,將來吾必打破火云洞,救父皇歸來!”
看到比干跟子受二人,瞬間帝乙閉上雙眼,真靈由人皇之氣所包裹,化作一道金龍,一聲龍吟,直奔火云洞而去!
看著帝乙飛升火云洞,殷子煜跟子受全都對著帝乙離去的方向拜了三拜。
“臣弟,恭送皇兄!”
“子受,恭送父皇!”
此次祖廟議事,基本上算是帝乙的托孤了。
朝歌城頭,九千九百九十九面夔皮鼓齊鳴。
鼓聲震落云間仙鶴銜著的紫芝,驚起祖廟盤踞的氣運玄鳥。
那玄鳥垂落的瓔珞化作漫天金雨,淋在朱雀長街跪拜的萬民肩頭,卻穿不過帝乙冕服上漸淡的紫薇帝氣。
看著帝乙飛升火云洞,此刻整個朝歌群臣萬民,全都齊齊對著帝乙離去的方向一拜。
對于帝乙的大限,基本上,群臣都是心中有數的。
幾萬年來,已經成為常態了。
帝乙人皇離去,瞬間朝歌氣運,昆侖玉砌成城墻泛起晨暉,七十二座星宿塔同時點亮。
同時,知曉帝乙飛升火云洞,有截教修士腳踏混元步伐,浮空列陣,金光洞的寶幡與碧游宮的青蓮在云層間交錯成網,開始恭送。
市井巷陌飄著酒泉坊新釀的醴泉,這摻了昆侖雪水的佳釀,此刻正從黃飛虎手中的青銅斝溢出,澆在太師聞仲的雌雄蛟龍鞭上——以人間煙火祭人皇飛升,是成湯立國時的古禮。
人皇并非是死去,而是前往火云洞,故,臣民并無多大的悲痛之色。
不過,飛升火云洞,看似從此永享氣運,到底如何,很多人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當最后一絲紫氣沒入火云洞,朝歌城恢復喧囂。
聞仲擦拭著天眼血痕走向殷子煜,卻見這位七竅玲瓏心的相國比干,此刻眼中開始凝聚青色光芒。
殷子煜走出大商祖廟,眼中帶著一絲絲的凝重之色。
作為穿越者,殷子煜本可以輕松的,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份,讓自己也輕松不起來。
殷子煜并非是奪舍,而是真正的出生在皇室,自身帶著商湯血脈,維護大商江山是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
因自己身具七竅玲瓏心,先皇武丁讓帝乙即位,希望自己能以此天賦而修煉有成。
殷子煜記得前世有人說過,當知道的事情越多,自然越是開心不起來。
此次祖廟之議,帝乙看透這繁華的盛世江山,早已出現危機,卻已經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