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怕男子死不透,那人還連扎了數刀。
脂婉幾人都被這一幕嚇壞了,尖叫連連。
那人掃了一眼滿屋的姑娘,表情不屑,冷漠地抽回匕首,便施施然離開了。
“砰!”
前頭那男子重重倒在了地上,就倒在脂婉不遠的地方。
他嘴里汨汨地冒著血水,眼神渙散地看著脂婉,“救、救我……”他的手拼命往前夠著,然后抓到了脂婉的鞋子。
脂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僵在那里,忘了反應,卻看到那人腦袋砸在地上后,咽了氣。
“啊,來人啊,殺人啦——”
屋中的幾個姑娘,發出驚恐的慘叫聲。
陸湛幾人已經聽到了這邊的動靜,迅速趕了過來,一進屋,便看到屋中幾人面色慘白,渾身哆嗦不止,而地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
“哥、哥!”歐陽珍珠像是看到了主心骨般,飛快地沖過去,緊緊抓住了歐陽磊的手。
陸湛則飛快地看了眼脂婉,就見小姑娘面無血色,身子顫得厲害。
他薄唇抿了下,快步走了過去。
脂婉也想像歐陽珍珠那樣站起身來,逃開這里,但她的腳卻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恐懼過。
那男子死了,就倒在了她的腳邊,還抓住了她的鞋子,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也朝向她這邊,像是在看她一樣。
她害怕到,不敢有絲毫的動作,整個人就那樣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這時,有人朝她走了過來。
“別怕。”男人的聲音,說不上溫和,甚至有些冷淡。
可這一刻,脂婉卻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
她緩緩抬起頭,在看清是表哥時,眼圈莫名紅了,眼淚也撲簌簌地滾落了下來。
“沒事了。”陸湛低聲安撫了一句,在她身邊蹲下,將死者的手給挪開了,然后迅速檢查起了死者的傷口,對一旁的歐陽磊道,“死者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中了八刀,其中一刀在致命的心臟部位……”
歐陽磊迅速拿出紙筆,記了下來。
陳九端來熱水,給陸湛凈手。
陸湛一邊搓洗手指,一邊吩咐道:“陳九,你即刻去一趟刑部,將這里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叫他們立刻帶人手過來。”
“是。”陳九遞上干布巾后,便轉身去了。
“方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段凌見幾個姑娘緩過來一些了,便開口問道。
“不知道啊,這人突然撞門沖了進來,沒一會兒,又沖進來一個人,拿著匕首,在這人身上,連扎了數下,然后便跑了。”歐陽珍珠的面色依舊蒼白,但這會兒已沒那么害怕了。
“可有看清楚那兇手,長什么模樣?”段凌急忙問道。
“當時我們嚇都嚇死了,哪里還有心思留意那人的長相?”歐陽珍珠捂著心口,驚懼道。
那人沖進來,便往那死者身上連扎數下,她當時都差點要被嚇死了,根本顧不了別的,但隱約是有看到兇手的長相的,只是太害怕了,沒敢多看。
“不過那人很猖狂,在殺了人后,絲毫不見害怕慌色,慢騰騰地走了出去。”歐陽珍珠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段凌和歐陽磊眉頭皺緊,怒聲道:“天子腳下,也敢如此猖狂,這是完全沒將王法看在眼里!”
陸湛用布巾拭干凈手后,轉頭見脂婉嘴唇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便開口問了一句,“表妹可知道什么?”
脂婉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小聲道:“我、我看到那人的長相了。”
聞言,段凌和歐陽磊俱都激動地看著她,“表妹記清楚了?”
脂婉想到那殺手臨走時,輕蔑掃來的一眼,心里感到驚懼,白著臉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