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用那么避忌。
小姑娘被襪子包裹著的纖足,形狀小巧,還沒有樹葉那么大。
陸湛頓了下,淡淡收回目光,俯身從靴子里取出匕首,從樹上削了一截樹枝下來,然后拿起脂婉的鞋子,將鞋底沾到的泥,給刮掉。
脂婉愕然地看著他的舉動。
原來表哥讓她脫掉鞋子,是這個用意。
可看著自己的鞋子,被男人拿在手上,她心里有絲別扭。
這太不合適了。
她眼睫一顫,連忙伸手,“表哥,給我吧,我自己來。”
陸湛抬眸瞥了她一眼,并未將鞋子給她,只淡聲道:“不是什么費力的事情,表妹不必與我客氣。”
這是客氣的問題嗎?
脂婉粉唇微張,想提醒一句,可看著表哥那清正坦蕩的眉宇,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表哥坦坦蕩蕩,反倒是她在胡思亂想。
表哥只是把她當妹妹而已……
脂婉絞弄著手里的帕子,心里仍舊感到別扭不自在極了。
對方雖是表哥,但也是男子呢,縱然是為了幫她,但這般直接碰觸她的鞋子,她總覺得不甚好。
而且表哥貴為大理寺卿,又是定國公府世子,身份如此高貴,為她做這些,她心頭總有些不安。
想到這里,她終于還是開了口:“表哥,這種事情,不該你做,這并不合適。”
陸湛微撩眼皮,“為何不合適?”
脂婉:“……”
她說得夠直白了,表哥怎么還問她?
表哥向來克己復禮,可今日的表哥,卻有些顛覆她對他的認知了。
單獨帶她上山,還為她清理鞋子。
種種行跡,與平日里的表哥,簡直判若兩人。
脂婉眉頭輕擰。
看著表哥低頭專注為她清理鞋子的模樣,她心里有絲惶恐。
表哥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么?
近來對她……有些過于好了。
親兄長,也不一定能做到他這個份上。
思及此,她忍不住道:“表哥身份不凡,做這樣的事情,與你的身份不搭,我亦……惶恐。”
陸湛動作頓了下,抬起眸看她。
卻見小姑娘已垂低了腦袋,卷翹的睫毛,像抖動的蝶翼,兩只小手,也是不安地絞動著帕子。
陸湛的目光,停留在在她的手上。
然而她手指合攏,根本看不到什么。
他心里突然有些煩亂,淡聲道:“表妹喚我什么?”
脂婉一愣,抬起頭看他,“自然是表哥。”
陸湛點了點頭,“既如此,表妹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脂婉一怔。
“另外,外人才會看重我的身份,難道表妹是把我當外人?”陸湛說罷,突然邁近了兩步。
脂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退后,卻忘了自己并沒有穿鞋子,等她反應過來時,腳已經要踩在泥地里了。
關鍵時候,腰間伸來一只手,穩穩地扶住了她。
“小心。”男人低沉的聲音,劃過耳邊,脂婉腦海里一陣空白。
脂婉:表哥到底想做什么?
陸湛:表妹不妨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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