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見他并沒有怪罪,心底松了口氣,人也輕松了很多。
聞言,朝地上看去,就見一塊金色的牌子,躺在地面上。
她心里覺得古怪,表哥為何不自己撿?
她壓下心頭的疑惑,走過去,彎腰將牌子撿了起來。
她匆匆看了眼,只見牌子上,寫了一個令字,這應該是一塊令牌。
只是表哥怎么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掉到了地上?
她沒敢多打量,趕緊將牌子,遞給了表哥,“這么重要的東西,表哥可要好好收著。”
“嗯。”陸湛應了聲,并未看她遞來的牌子,而是看向她抓著牌子的手上。
半晌,他慢條斯理地接了過來,淡淡道:“看來表妹習慣用右手。”
脂婉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疑惑道:“我本來就慣用右手,難道表哥慣用左手?”
“表姑娘,世子左右手都一樣靈活,能寫字,也能用劍。”陳九恰好走過來,聞言,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脂婉目光看向他,很是驚訝,“真的?”
“當然是真的。”陳九篤定地點頭。
“表哥真厲害!”脂婉一臉欽佩地看著陸湛。
對上小姑娘滿是欽佩的眼神,陸湛頓了下,將令牌收進袖子里,“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頓了頓,低聲,“表妹若有空,不妨隨我走走?”
脂婉本來都想找借口走了,聞言,只好答應下來,“好。”
陳奶娘家,在村尾處,雖然這里只住了他們一家,但旁邊就是上山的小路,村民時常會從這里上下山。
脂婉慢騰騰地跟在陸湛后面,朝山上走。
“陳九,你不必跟著。”走在前頭的陸湛,這時突然沉聲道。
脂婉聞言,愣了下,回頭看陳九。
陳九明顯也是有些驚訝,但還是恭敬應道:“是。”而后便退回到了山腳下。
脂婉見狀,眉頭輕輕蹙起。
陳九若不跟著,那就只有她和表哥兩個人了。
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表哥怎么都不避諱?
正當她遲疑的時候,聽到表哥低沉的聲音吩咐道:“跟上。”
脂婉心事重重地跟著往山上爬。
下了幾天的雨,雖然今日放晴了,但上山的路,還有些泥濘,沒一會兒,脂婉的鞋子便沾了許多的黃泥,走路也有些打滑,裙擺處,也濺到了許多泥點。
看著自己的狼狽,脂婉站在路邊的草地上,不肯再走了。
她扶著腰,喘著氣,朝走在前面的男人道:“表哥,你自己去吧,我走不動,先回去了。”
陸湛耳力很好,早就聽到小姑娘氣喘吁吁的聲音,這時聽表妹要打退堂鼓了,他只好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去,看到表妹一身的狼狽,他頓了頓,溫聲道:“你這個樣子,也下不去。”
“為什么?”脂婉不解地低頭打量自己。
“聽過么?上山容易,下山難。你鞋底沾了那么多濕泥,這樣是下不去的。”陸湛淡淡說著,突然折返到她身邊。
脂婉見他輕輕松松的樣子,忍不住看向他的靴子,卻見他的靴子依然干凈。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奇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陸湛指了指小路兩側的草地,“踩著草走,就不會沾泥了。”
脂婉恍然大悟,她怎么沒想到?
陸湛掃視了一圈,從旁邊的樹上,摘下兩片巴掌大的葉子,放到草地上,“把鞋子脫了,站上去。”
脂婉漂亮的桃花眸,眨了眨,疑惑地看著他,“表哥要做什么?”
陸湛好看的眉頭微挑,似笑非笑地反問:“表妹覺得,我會做什么?”
對上男人漆黑的眼睛,脂婉心下莫名一跳,避開他的注視,垂下頭去。
她想了想,還是聽從表哥的吩咐,將鞋子脫了,站在樹葉上。
她穿了襪子,并不怕被人看。
而且眼前這個,是她尊為兄長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