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脂婉面色一變。
她還以為陸靜瀾言過其實了,沒想到,事情比她所想的,還要復雜。
現在,那對母子還住進了陸國公府,姨母豈不是更傷心?
“表姑娘,屬下已雇好了馬車,就在前面。”這時,陳九走了過來,向脂婉稟報。
脂婉點了點頭,沒心思再逗留了,“歐陽少卿、珍珠,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聚。”
“好,你自己小心點。”歐陽珍珠叮囑道。
與兄妹二人告別后,脂婉便帶著方嬤嬤和霜兒,坐上了回陸國公府的馬車。
脂婉心里惦記姨母,對離開了一段時間的京城,都無心欣賞了。
陳九一路疾行,馬車很快就到了陸國公府。
一下馬車,脂婉便讓霜兒和陳九將行李搬進去,自己則帶著方嬤嬤,直接進府,去了蘭院見魏氏。
不料,二人剛到蘭院,便見一個年輕婦人,牽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前,哀聲與銀柳說話,“銀柳姑娘,你跟夫人說一下,妾帶軒哥兒來向夫人請安。”
“王姨娘回去吧,夫人身子不舒坦,不便見你。”銀柳面色淡淡說著,突然看到了脂婉和方嬤嬤,面上一喜,喚道,“表姑娘、方嬤嬤,你們怎么回來了?”
脂婉瞥了眼那王姨娘母子,心道:這就是姨父養在外面的女人和兒子?
她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下,看向銀柳時,面露笑意,“銀柳,姨母可好?”
一聽到魏氏,銀柳的眼圈驀然紅了,拉著脂婉的手道:“表姑娘回來了就好,快進去看看夫人吧,看到表姑娘,夫人肯定高興。”
脂婉沒再耽擱,與方嬤嬤快步進了院子。
銀柳也沒再理會王姨娘母子,將院門一關,也趕緊跟了上去。
屋里,魏氏正躺在貴妃椅上,面容蒼白消瘦,再無往日的精氣神。
脂婉心里一疼,快步過去,“姨母!”
魏氏愣了下,轉頭看來,訝異道:“你怎么回來了?”
“婉兒想念姨母了。”脂婉在椅旁蹲下來,拉住她的手,將臉貼了上去。
魏氏心里一軟,坐起身來,將她攬入懷里,“姨母也想你了。”
脂婉心頭酸澀,“以后婉兒哪里也不去了,就陪著姨母。”
魏氏打趣道:“也不嫁人了?”
“不嫁,只要姨母不嫌棄婉兒,婉兒愿意一輩子侍奉您。”脂婉真心道。
“怎么去了一趟揚州回來,變得這么傻氣了?還是說,你表哥欺負你了?”魏氏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表哥沒欺負我,他對我很照顧。”脂婉連忙道,生怕她誤會表哥。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就好,不枉我出發前仔細地叮囑過他。”魏氏松了口氣,想到一事,眉頭擰了擰,“是不是陸靜瀾在你們面前嘴碎,說了什么?”
脂婉頓了下,握緊她的手,“姨母,我們都知道了,您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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