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還沒反應,脂婉倒是被自己才喝進嘴里的酒,給嗆著了,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魏氏嚇了一跳,剛要給她拍背,卻見兒子已離座,并快步走到了脂婉身后。
脂婉咳得驚天動地,臉都咳紅了。
這時,背上突然落下的大掌,讓她身子一僵,咳嗽聲,也戛然而止。
“表妹喝慢些,不用著急。”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動作不疾不緩地輕拍著她的后背。
脂婉回過神來,不自在地往旁邊避了避,結結巴巴道:“多、多謝表哥,我、我已經緩過來了……”
陸湛貼在她后背上的手,頓了頓,收了回來,“嗯,沒事了就好。”
魏氏見脂婉沒事了,松了口氣,注意力便拉回到了兒子前頭說的那句話上。
“入贅?阿湛,是那個姑娘要求的?”魏氏眉頭緊皺,一臉不快,“她怎么能要求你入贅?她不知道你是家中獨子么,你以后可是要承爵的,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爹、你祖母也不會同意的。”
“承爵的事情,可以另想辦法。”陸湛不甚在意地說。
魏氏聞言,大驚失色,斥責道:“你昏了頭啦?”本來聽到兒子有心儀姑娘的喜悅,這會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般,整個透心涼,“你若是入贅,我情愿你一輩子打光棍!”
陸湛:“……”
脂婉腦子里“嗡嗡”作響,他們說了什么,她已經無心再聽。
若之前,她還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表哥和她夢里那個男人,只是巧合,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可現在,她還能說這一切只是巧合嗎?
可是,夢里那個男人怎么會是表哥呢?
脂婉慌亂無措極了。
“陸湛,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魏氏怒聲道。
陸湛起身道:“不早了,母親先歇息,我送表妹回去了。”說罷,他看向對面強自鎮定的女孩兒。
脂婉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看向對面站著的男人,心里一橫,忽然端起杯子,一口將酒飲盡,而后又給自己倒了兩杯酒。
若她沒猜錯,喝醉了,也能入夢。
好幾回,她都在那個男人身上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猜錯,但想試一下。
她必須驗證一下,夢里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表哥。
魏氏本來還在生陸湛的氣,這時見脂婉接連喝了好幾杯的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制止,“婉兒,這酒后勁大,別喝那么急,你若是喜歡,可以把酒帶回去慢慢喝,但不能一次喝太多。”
脂婉聞言,將酒壺抱在懷里,“謝謝姨母,那我把酒壺帶走了。”
她這個樣子,分明已經有些醉了,魏氏看得好氣又好笑,“你這丫頭,今日是怎么了?陸湛,你送你表妹回去。”
“知道了。”陸湛應了聲。
脂婉抱著酒壺,腳步虛浮地跟在表哥身后。
陸湛不是不知道身后女孩兒緊盯著自己的目光,他故意放慢腳步,慢悠悠地走著。
脂婉腦子里已亂作一團,表哥真是她夢里那個男人嗎?
想著,她緊走幾步,繞到了男人前面。
她抬起微醺的小臉,看著男人,“表哥方才與姨母說的話,是認真的,還是玩笑之言?”
“表妹指的是哪一句?”陸湛垂眸看著她,并朝她邁近了一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