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婉心間一顫,尷尬地推開了男人。
她心底里希望,這個男人不是表哥,畢竟,每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時,她都那樣無所顧忌,放浪形骸……
思及此,她閉了閉眼,只希望是自己想錯了,否則她以后還怎么面對表哥?
被推開,男人并不惱,他捏了捏脂婉的下巴,低聲問道:“這是喝了多少?全是酒味。”
脂婉壓下心頭的焦慮,耐著性子道:“不用你管。”說完,便低頭去看他的腰際。
但男人的手突然箍住她的腰,將她托起來,抱到了書桌上坐著。
脂婉煩躁不已,朝他吼道:“你要做什么?”
男人愣了下,薄唇微抿,站起身來,“脾氣不小。”
脂婉沒空理他,急忙去看他的腰側。
可男人卻突然側過身去,低頭解起了腰帶。
脂婉眉心一跳,飛快從桌上跳下來,從后面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男人動作一頓,側頭看著她。
脂婉無暇他顧,按捺住砰砰亂跳的心,低頭看去。
就見男人左邊的腰上,掛著一塊綠色的祥云玉佩,而玉佩的底端,則掛著藍色的穗子……
瑤光閣。
脂婉從睡夢中嚇醒了過來。
想到夢里看到的,她整張臉已經燒得通紅通紅,酒也徹底醒了。
她腦海里轟然炸響。
那個男人真是表哥……
脂婉腳趾蜷緊,尷尬得無地自容。
天啊,她在夢里百般撩撥調戲的男人,竟然真是表哥,陸湛!
啊啊啊——
脂婉內心咆哮嘶吼。
她整個人在屋里暴走著。
睡在外間的霜兒,聽到內室的動靜,趕緊起身進來查看。
結果就看到自家小姐,披頭散發地在屋里胡亂走著,嘴里似乎在叫著什么。
看到這一幕,霜兒被嚇到了,急忙將屋里的燈燭都點亮了,顫聲問道:“小姐,您怎么了,可是魘著了?”
屋里乍然亮起,以及身后丫鬟的詢問聲,終于拉回了脂婉的狂亂。
她定了定神,轉身看向霜兒,“是……魘著了。”
她多么希望,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真的只是單純的一個夢,夢醒后,所有的事情,都煙消云散了。
聞言,霜兒松了口氣,伸手抱了抱她,寬慰道:“小姐別怕,夢而已。”
脂婉欲哭無淚。
她做的是夢,但又不是一般的夢。
因為夢里的人,就在現實里,還是她所敬重的表哥。
想到自己對表哥做的各種不莊重的事情,她頭皮一陣發麻。
她心里做了一個決定,握住霜兒的手道:“霜兒,我們離開京城吧。”
她實在無臉再留
霜兒訝異地看著她,“離開京城?那我們去哪兒?”
“去揚州。”脂婉道,“我們回句容找奶娘。”
霜兒很是不解,“可是小姐,我們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離開京城?您今日不是還跟陳家公子相看了,您對他不滿意嗎?”
脂婉有苦難言。
她夢里的那些事情,實在不好對人啟齒。
“我……就是不想留在這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