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魏氏憤怒極了。
老夫人平日里最在意時辰了,怎會不記得?
她剛要說話,卻見歐陽磊抬手虛按了下,繼續道:“老夫人不記得沒關系,底下的下人,肯定記得。來人,傳福壽堂下人!”
不一會兒,衙差帶著幾個定國公府的下人走了進來。
“大人,她們都是服侍陸老夫人的下人。”衙差稟道。
歐陽磊點點頭,看向陸老夫人,“老夫人,這幾個,你應該認識吧?”
看到自己院子里的下人,也被傳召到了大理寺,陸老夫人的面色有些難看,嘴唇蠕動了下,沒說話。
“老夫人。”那幾個下人向她行了一禮。
陸老夫人面色很臭,沒理會她們。
“你們既然是服侍陸老夫人的,那昨日上午,陸夫人帶脂婉去向陸老夫人辭行時,你們應該見過她們吧?”
“見過的,當時奴婢還給夫人和表姑娘上過茶水。”當中一個丫鬟,立即回道。
“奴婢也見過,夫人和表姑娘過來時,老奴在院子里修剪花草,還朝兩位行過禮。”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婆子,也跟著回道。
“奴婢也見過。”另一個丫鬟,也開口道,“當時奴婢就在屋外候著,見夫人和表姑娘一起來,還向屋里面的老夫人稟報過。”
聽得三個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陸老夫人眼睛狠狠剜了她們一眼。
幾人當作沒看見。
她們只是如實回稟大人的問話而已,況且老夫人本來就糊涂,竟然幫著一個庶女,來指控未來的世子夫人。
“那你們可還記得,當時陸夫人和脂婉到福壽堂時,是什么時辰?”歐陽磊接著問。
“知道的,巳時左右。”
“好像是巳時一刻,因為老奴是負責院子里的花草的,每天都要在規定時辰,澆水或修剪。”
“那她們離開福壽堂時,又是什么時辰?你們可記得?”歐陽磊又問。
“具體是什么時辰,我們不太清楚,但應是坐了一刻鐘左右,才走的。”幾個下人回道。
“一刻鐘左右,那就是說,脂婉從福壽堂離開時,已經是巳時二刻了,再從福壽堂回到瑤光閣,差不多是在巳時三刻左右。”歐陽磊說著,看向王仵作,“本官看過你寫的驗尸單,上面寫,你和陳大人以及眾衙役趕到時,死者徐玉梅的尸體,還熱著,你估算,徐玉梅是死于巳時一刻?”
“回稟大人,正是如此。”王仵作回道。
歐陽磊點了點頭,看向陳大人,“陳大人接到報案,到定國公府兇案現場時,是什么時辰?”
陳大人道:“下官接到報案時,是在巳時,趕到兇案現場時,是在巳時四刻左右。”
歐陽磊沉聲道:“死者是死于巳時一刻,而你接到報案,卻是在巳時,也就是說,死者在遇害之前,你們便接到了報案?”
“正是如此。”陳大人點點頭。
歐陽磊聞言,高聲宣布道:“死者死于巳時一刻,而脂婉那個時間段,正在陸老夫人那里說話,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殺害死者,殺死死者的,是另有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