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磊笑道:“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你最該感謝的,是老陸。好了,我還要將案子呈給皇上過目,就不送你跟陸伯母了。”
“行了,你忙你的,用不著客氣。”魏氏擺手。
脂婉將歐陽磊的話,聽進了心里。
是啊,若非表哥冒死救了環兒一家,環兒也不可能來指認陸蘭,那這個案子,便還會膠著下來。
而案子一日不結,她的嫌疑,便一日無法洗清。
她心里很感動表哥為她做的,現在迫切想要見到表哥。
她按捺住心頭的躁動,對陳大人和王仵作道:“陳大人、王仵作,多謝你們了。”她朝二人福了一禮。
“脂姑娘不必多禮,我們也是職責所在,應盡的本分。”二人拱手回了一禮,“既然沒事了,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兩位慢走。”脂婉點點頭。
陳大人和王仵作又向魏氏行了一禮,才離開了眾證堂。
看著公案上方懸掛著的“執法持平”四個大字,脂婉心里一陣感慨。
“婉兒,我們回去吧。”魏氏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她點點頭,上前想去扶霜兒,卻被姜十制止了,“霜兒姑娘身上都是傷,走動不便,還是讓屬下來吧。”說著,便將霜兒打橫抱了起來。
“謝謝你,姜十。”脂婉感激道。
姜十搖了搖頭,抱著霜兒,穩穩地走出了眾證堂。
第一次被男人抱起的霜兒,原本蒼白的面色,竟多了一抹紅暈。
她訥訥地看著姜十。
脂婉跟著魏氏走出眾證堂,才想起來身上的血衫,忙道:“姨母,您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把衣裳換回來。”
魏氏聞言,這才想起來,點點頭道:“那你快去吧。”
脂婉回到陸湛平時歇息的地方,將衣裙換了回來。
等她走出大理寺時,看到長樂公主和歐陽珍珠等在那里。
“婉婉!”歐陽珍珠一看到她出來,便沖上前抱住了她,“你沒事真好。”
脂婉回抱了她一下,“讓你們擔心了。”
“真是的,這大理寺沙子真多,我的眼睛又進沙子了。”歐陽珍珠噘了噘嘴,伸手推開她。
“自己淚水多,還怪沙子!想哭就哭吧,又沒人笑你”長樂公主輕嗤了聲。
歐陽珍珠著惱道:“你能不能別揭穿我?”
“本宮實話實說。”長樂公主聳了聳肩。
“你這樣很討厭……”歐陽珍珠脫口道。
“嗯?你說什么?”長樂公主眼睛危險地瞇起。
“我又沒說你。”歐陽珍珠訕訕道,閃身躲到了脂婉身后。
脂婉笑著朝長樂公主行了一禮,“多謝殿下對我的照拂。”
“誰照拂你了?自作多情!”長樂公主冷哼一聲,
脂婉不以為意,反而開心地笑了。
“你男人被火燒傷了,你還笑得出來?”長樂公主突然湊近她耳邊,揶揄了一句。
脂婉聞言,慌張道:“我表哥受傷很嚴重嗎?”
“具體的,本宮不清楚,不過陸家請太醫時,正好讓本宮撞上了,聽說是被火燒傷了……”長樂公主道。
“殿下,那、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請你們吃飯道謝。”脂婉說罷,火急火燎地上了陸家馬車,并催促車夫道,“快,回定國公府!”
看著遠去的馬車,長樂公主“嘖嘖”了兩聲,“這么著緊,陸湛那廝心里指不定得多受用了。”
歐陽珍珠趁她不注意,剛要溜,卻被提溜住了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