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了也沒關系,我一會兒還可以再睡。”脂婉說著,想起一事,忙將手里的衣衫放到一旁,低頭仔細地將他手臂上的紗布拆開,“我看看傷勢好些了沒,一會兒得再重新上些藥才行。”
陸湛本來打算穿上衣衫,直接走的,聞言,沒有拒絕。
他靠在床柱上,由她折騰。
拆開紗布后,脂婉見他的傷勢,似乎好轉了些,繃著的小臉,這才緩和了一些,“好像好些了呢。”
“嗯。”陸湛點頭,“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脂婉下床,將桌上的藥膏拿過來,用干凈的竹片挖了些,輕輕涂抹在他的手臂上,“雖然看著有些好轉,但表哥這幾天,還是得注意一些。”
“知道了。”陸湛眉間的清冷,被柔和取代。
涂好了藥,脂婉拿過紗布,重新給他纏上,之后又拿過衣衫,一件一件幫他穿上。
陸湛站起身來,以方便她幫自己系腰帶。
系好了腰帶,脂婉見他頭發有些亂,忙又將他推到梳妝鏡前坐下,“你頭發亂了,我給你重新梳一下。”
盡管陸湛現在急著要出城,但面對表妹的好意,并不忍拒絕。
“好。”他溫聲應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透過銅鏡,他寵溺地看著身后為自己梳發的女孩兒。
脂婉沒注意到表哥看自己的眼神,她先是將表哥的發冠取下,然后再把黑發打散,之后用梳子,仔細地梳理起了他的長發。
表哥頭發烏黑濃密,像綢緞般絲滑。
脂婉握在手里,竟有些愛不釋手。
陸湛見女孩兒梳著梳著,竟把玩起了他的頭發,不禁輕咳一聲,提醒道:“表妹,再晚些,下人都該起床了。”
聞言,脂婉這才想起來。
表哥不僅還有公務要辦,而且太晚了,下人全都起來,被看到表哥留宿在她屋里不好。
她收斂心神,趕緊幫他把頭發梳好,最后又用玉冠,將他的長發固定好。
看著鏡子里,俊美無雙的男人,脂婉心頭小鹿亂撞的同時,又有一絲感慨。
誰能想到,曾經她敬而遠之的男人,竟與她在夢里,做盡了荒唐親密之事,而今,又馬上要成為她的夫君了。
想到夫君這個詞,脂婉漂亮的小臉上,多了兩抹紅暈。
她本就生得美,這時臉上泛起紅暈,整個人嬌俏又嫵媚。
陸湛在鏡子里看到了,漆黑的眸中,涌起暗色。
片刻后,他克制著起身,低頭在表妹額頭親吻了下,嗓音微啞,“我走了。”
脂婉回過神來,踮起腳,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表哥路上小心。”
“嗯。”陸湛喉結滾動了下,艱難地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怕下人看到,脂婉沒有送他出去,只站在屋里,看著他離開。
陸湛回頭,看到表妹站在門邊,目送自己,心里生出一絲不舍。
但再不舍,他最終還是走了。
脂婉沒了睡意,想到表哥昨晚換下的衣物,便去凈室,將表哥的衣物收拾好,放在浴桶里洗了一遍,而后又用清水清洗了一遍。
洗好后,直接晾在了凈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