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一再地夸贊脂姑娘作的畫,那想必是畫得極好的,爺爺,快把畫打開,讓我們也開開眼。”有人立即開口道。
“是啊,讓我們也見識一下脂姑娘的畫技。”其他人也附和道。
魏氏眉頭皺了下,冷冷地看了眼魏錦怡。
她倒是小瞧了這個侄女了,竟如此會煽風點火。
她剛才說的明明是魏錦怡,魏錦怡卻非要說是一眾子侄們。
她的這幫侄子侄女聽了,自然不樂意。
但他們并不敢指責自己,所以便將矛頭轉向了婉兒。
她不是說婉兒的畫作的好嗎?
他們便拿婉兒的畫說事,企圖用婉兒的畫,來打她的臉。
可惜他們并不知道婉兒畫技精湛。
思及此,魏氏沒有說什么,反正一會兒看了婉兒的畫,他們便會閉嘴了。
見一眾兄弟姐妹,果然都被自己的話煽動了情緒,開始針對脂婉,魏錦怡心里有些得意。
脂婉作的畫,能看還好,若是不能看,就等著出丑,并被大家憎惡唾棄吧。
魏老太爺豈會不知道一眾小輩心里在想什么?
他心里不悅,同時也為魏家的未來,感到憂心。
魏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瞬間,魏老太爺似乎蒼老了好幾歲。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沒理會眾人的起哄,他緩緩打開錦盒,從盒子里取出了畫。
以魏錦怡為首的一眾魏家小輩,紛紛湊近了看。
他們心里已經認定,脂婉畫作一般,也做好了準備,諷刺脂婉。
可當看到畫從爺爺手里展開時,他們立即不吭聲了。
縱然他們不懂畫,但也無法昧著良心說,眼前的畫,是拙劣,是難看的。
就連等著看脂婉出丑的魏錦怡,也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看著手里的松鶴延年圖,魏老太爺驚艷極了。
他料到這畫不會差,否則脂婉不會拿來送他。
但他沒想到,脂婉畫技這么好。
一副松鶴延年圖,竟讓人看到了大家的畫法。
回過神來的魏老太爺,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并夸贊道:“這畫技,真是了得,依我看,跟名家大儒比,也毫不遜色。婉兒真是有心了,你送的這幅畫,我很喜歡。”
“外祖父喜歡就好。”脂婉心里松了口氣。
她看得出來,魏老太爺是真的不嫌棄,說的話,也是真心的。
從剛才他教訓魏錦怡一事來看,就知道,他跟魏家其他人不一樣,是個有德行的長者。
魏氏見父親夸贊脂婉,比自己被夸還要開心,她讓人將自己準備的壽禮,搬了進來,笑著道:“謹之為皇上辦差去了,沒在京城,無法為父親賀壽,振北晚些時候應該會到,這龜甲壽屏,是我夫妻倆為您準備的賀禮,還請父親笑納。”說罷,她揭開了遮在壽禮上的紅布。
紅布一揭開,眾人都看愣住了。
那是一架龜甲壽屏。
屏框用黃花梨刻云蝠紋,屏心是用龜甲拼嵌的,上面用復雜的工藝制作出龜鶴延年圖,瑤池赴會,以及彭祖問道,三組圖。
單單是屏心上的圖,就看得人震憾不已,更不用說整架屏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