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脂婉不用看,也知道是魏錦怡。
她剛抬起頭,便對上了魏錦怡輕蔑不屑的眼神,那眼中的惡意,明晃晃,毫不掩飾。
脂婉見了,并未放在心上,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魏錦怡一再地針對自己,定跟表哥要娶自己有關系。
魏錦怡這是嫉妒她!
只有看到她出丑,被嘲笑,魏錦怡心里才會舒坦。
思及此,脂婉垂下眼睛,苦笑道:“我確實不是什么大人物,昨日下午收到請帖時,我本來想準備些補品作壽禮的,但想到外祖父并不缺這些東西,便想著作幅畫,為外祖父賀壽。
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卻也想為外祖父盡一份孝心。
可現在看來,確實是我自以為是了。”說罷,她收回手,想將錦盒收起來。
但魏老太爺卻先一步伸手拿走了她手里的畫,“你千萬別聽魏錦怡胡說八道,只要是你送的東西,不管是什么,外祖父都會喜歡的,更何況,這還是你親手作的畫。”
脂婉頓了下,輕聲道:“外祖父不嫌棄就好。”
“不嫌棄不嫌棄,我怎么會嫌棄?你快起來。”魏老太爺忙道。
“是。”脂婉依言站起身來。
魏錦怡見狀,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脂婉這個賤人,還真是會以退為進。
她剛要說話,這時,魏老太爺目光嚴厲地瞪向她,“魏錦怡,你的教養呢?我們魏家,何時竟教養出了你這么一個勢利的東西?”
魏錦怡面色一變,“爺爺……”
“幸好這屋里的都是自己人,否則我們魏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魏老太爺沉聲,不悅地打斷了她的話。
他不僅是對這個孫女失望,更是對掌家的大兒媳徐氏,也感到失望透頂。
方才脂婉可是說了,她昨日下午才收到請帖。
徐氏是要干什么?
哪戶人家宴請賓客,不是提前好幾天送請帖的?可徐氏卻竟然昨日下午才送,這不是故意刁難人家,是什么?
而且人家辛辛苦苦為他準備了壽禮,卻還要被魏錦怡奚落。
魏老太爺越想越糟心。
只覺得這對母女,實在太不懂事了。
魏錦怡委屈地用力攥緊了手心。
爺爺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向著外人說話?
魏氏本來很生氣的,但見父親已嚴厲地訓斥了魏錦怡,便作罷了,但心里還是記了魏錦怡一筆。
她對魏老太爺道:“婉兒雖然不是什么名家大儒,但作這畫,卻是用了心的,而且為了作這畫,婉兒昨晚都沒歇息,可比某些只會從鋪子里買些東西來充作壽禮之人,有誠意多了。”
她說的某些人,指的自然是魏錦怡。
魏錦怡惱怒不已。
從前姑母對自己明明還不錯,可現在,姑母竟為了脂婉這個賤人,而來挖苦諷刺自己。
她心里不服氣,便開口道:“姑母這么說,讓我和兄弟姐妹們,情何以堪?縱然我們一眾兄弟姐妹給爺爺送的賀禮,是買來的,可也是用了心挑選的,姑母不能為了維護自己未來的兒媳,就來貶低侄子侄女們。”
此言一出,原本看熱鬧的魏家一眾小輩,紛紛看向魏氏。
他們臉上不敢表露出什么,但心里卻很不滿。
姑母那樣說,真是過分了。
他們送給爺爺的壽禮,雖不是親手做的,但也是他們的一片心意。
被姑母那么一說,他們的心意,立即變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