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府。
陸湛剛回到府里,便看到父親身邊的小廝趙昌平,等在那里。
“世子。”趙昌平上前行禮。
“可是父親找我?”陸湛問道。
“是,國公讓小的在這里等候世子,若世子回來,便請世子去一趟朱雀堂。”趙昌平回道。
陸湛聞言,沒再說什么,徑直去了朱雀堂。
他過去時,看到父親坐在椅子上,拿著巾子,在擦拭佩劍。
“父親。”陸湛緩步走了過去。
陸振北抬起眸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陸湛依言坐了下來。
陸振北放下巾子,將佩劍歸鞘。
“這把劍,是你祖父在世時,親自為我打的,從我上戰場起,便一直用著它,到如今,已經跟了我幾十年了,依舊削鐵如泥。”陸振北說罷,將手里的劍,遞給了兒子。
陸湛接過,打量了一眼手里的劍,這把劍是用上好的玄鐵打造的,鋒利無比,加上父親每次上戰場,都用這把劍,這把劍不知斬過多少敵人首級,因此這劍也被磨礪得更加鋒利,并且寒意逼人。
但他清楚,父親要說的并不是劍,而是父親自己。
思及此,他把劍放下,無奈道:“父親,我沒有謀反之心。”
陸振北正端起茶杯喝茶,聽得此言,被茶水給嗆了下,“咳咳咳……你沒有?”
“自然沒有。”陸湛正色道。
“可我觀你今早在朝堂上,都與太子撕破了臉,你要知道,太子是先皇后所出,是皇上最中意的兒子,將來皇位,也定是他的,你今日得罪他,不止是你,就連我們定國公府,也難逃厄運……”陸振北說到這里,一臉的凝重,“與其將來被清算,不如趁現在還有主動權的時候,趕緊謀劃。”
“謀劃自然是要謀劃的,但并不是謀反。”陸湛道,“陸家百年清譽,不能毀在我們手里,況且,皇室中,也不是沒有賢明之人。”
陸振北知道兒子說的有道理,可得知兒子沒有那個野心,心里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他本來還想著要大干一場的。
他都打定了主意,要為兒子征戰了的,結果兒子心里竟然只想扶持他人。
見父親神色有些悻悻的,陸湛有些好笑,輕咳一聲,溫聲道:“父親半生戎馬,該是享清福的時候,怎能再為我操心、奔波?您放心,我能處理好,并保陸家完好。”
陸振北見兒子胸有成竹,只好道:“你既有主張,我便不說什么了,但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隨時開口。”
“知道了。”陸湛頷首。
他剛回到青云居,陳九便在后面跟了進來。
“世子,有關太子犯事的事情,底下的人查到一些眉目了。”
陸湛并不意外那么快能有消息。
他底下的人,都是搜集情報的好手,尤其太子,因為有皇上包庇,行事向來囂張,不遮掩。
“什么眉目?”陸湛問道。
“太子涉及拐帶販賣民女。”陳九低聲道。
陸湛即使想到太子行為不端,惡事做盡,卻也沒想到,太子竟敢沾染此事。
在大辰,拐帶販賣良家婦女,可是重罪,是要被砍頭的,而且皇上極厭惡此事。
若叫皇上知道太子竟干出這種事情,必然對他失望。
“此事當真?”陸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