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此言,皇帝和脂燁同時轉頭看去。
在看到進來的兩人時,兩人的目光都甚為驚異。
尤其是皇帝。
他的眼睛直直盯在沈從容后面那人身上。
眸內有詫異,有震驚,更有審視。
方才他可是親眼看著所有人倒下去的,包括他這個兒子。
可眼下看著,他這個兒子竟似絲毫沒有中毒的樣子。
“宏遠,你……怎么沒事?”雖然嘴上這么問,但皇帝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跟在沈從容身后之人正是高陽王,軒轅宏遠。
高陽王目光一閃,走上前,在皇帝面前跪了下來,“父皇,兒臣今晚沒怎么喝酒,是以中毒不深,幸得沈統領救醒了兒臣,兒臣這才無事。”
皇帝聞言,淡淡點頭,“你倒是幸運。”
高陽王覷了覷他的面色,一時猜不透他心里是什么想法了。
他垂下頭,一臉慶幸地說:“幸好父皇沒事,否則兒臣可就要內疚一輩子了。”
“你為什么要內疚?難道今日之事,是你伙同奸人,一起設的局?為的就是謀奪朕的江山?”皇帝沉聲道,威嚴的眼睛,滿含審視地看著眼前這個兒子。
高陽王心里一驚,訕訕道:“父皇說笑了,兒臣、兒臣怎么會做出如此大……”
“皇上,高陽王無論德行和能力,都足以擔當重任,臣懇請皇上,將皇位傳予高陽王,免得皇位落進草莽賊子之手,毀了我大辰百年基業!”沈從容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并單膝跪了下來。
看著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脂燁再按捺不住,冷笑出聲。
到這會兒,他豈會還看不明白沈從容的狼子野心?
沈從容從始至終,都只是在利用他。
沈從容想扶持高陽王坐上皇位,不過是高陽王更易掌控罷了。
而他卻被沈從容蒙蔽,以為他也一心只想為父王報仇。
這么多年來,他對他那么信任,聽了他說要推翻狗皇帝的話,在江南劫掠錢財,為他輸送糧草,結果……
脂燁瞇起眼睛,諷刺道:“沈從容,我看想坐上皇位的,是你自己吧?”
沈從容站起身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個草莽賊子,有什么資格站在這里?”
脂燁大怒,揚起手里的劍,就要刺向他。
卻在這時,他身形踉蹌了下,手里的劍也握不住,“嗆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緊跟著,他人也站不穩,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他心下大駭,想爬起來,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
沈從容冷笑一聲,走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膽敢行刺吾皇,簡直罪該萬死!”
脂燁又驚又怒,“你、你是何時給我下的軟筋散?”
沈從容嗤笑了聲,沒有回答,而是舉起了手里的劍。
見狀,脂燁眼神晦暗,心里已找到了答案。
定是方才他行刺皇帝,沈從容假意上前阻擋之時,趁機灑了藥粉。
脂燁憤怒悔恨。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因為沈從容手里的劍,已毫不猶豫地刺向了他的心臟。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