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詭異的場景內,有無數不能言說的規則,每一條規則的發現,都以戰友的生命為代價,包括必須化裝,不能二人并肩同行等等。
夢中的她十分清楚,這是他們的最后一面。而后面再回來的那一個,就已經換了芯子,被她親手殺死。
可是她也只能眼看著這一幕再次發生,無法改變他的命運。
無力感蔓延到她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早就痛到麻木冷硬的心,再次開始疼了起來。
是那種鈍鈍的,空空的痛,像是某個部位被再次抽離,無法彌補。
眼前的場景又開始飛速地變化,一忽兒是坐在花苞里的果凍團子,忽閃著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一會兒又變成了沈堯,從來都冷著的一張臉上,難得地蘊了笑意:
“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頭兒我看起來,真的很老嗎?”
“不老。”她也在笑,卻有冰涼的液體劃過臉龐:“以前我都是故意氣你的,你看上去頂多三十歲。”
“可我今年只有二十八!”沈堯微微變色,在她面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人是梅瑞莎。
金發舞動,湖綠色的眸子像是最美麗絢爛的寶石,笑得肆意飛揚: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
“為什么呢?”南容沖上前去拉她的手,卻撲了個空。
“為什么在那個時候,要把激活后的防護胸針丟給我?”她喃喃地發問道。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啊?他們是沖著我來的,怎么好連累你呢?”
“不是的。”南容聽見自己哽咽的聲音:“他們要殺的是我——你才是被連累的那一個。”
“不重要了。”梅瑞莎的眼睛亮得驚人,身子也漸漸虛化,慢慢地融入到身后的陽光里去:“好好活著,這是導師對你最后的期望”
淚眼被刺目的光明映射,南容眼前一片模糊。但嘈雜聲卻自耳畔傳來,從淺淡到喧囂,吵得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她醒了,快叫醫師過來!”有人高聲喊道。
意識飄飄蕩蕩地沉了下去,南容忽然感受到了身體的存在。
記憶中最后一個場景,就是炫目的,足以撕碎一切的白光。
那樣磅礴的力量,就算是有了沈堯的防護罩與梅瑞莎那件激活后的防御系胸針的雙重保護,也未必能有用。
但她卻活了下來,身上現在沒有感到半點不適,難道是那些人,給她使用了基因藥劑?
想到派翠西亞女士的存在,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小。
大腦的活動開始慢慢增強,發生過的一切緩慢地倒流回到了腦海之中。
南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想要起身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高強度的禁能合金銬在了床上。
聯邦特事局駐希洛星特事辦督察組長費仁,正俯身望向她,眼中的陰鷙狠厲之色濃郁得化不開,鼻側的兩道法令紋如同刀削斧刻。
“醒了?”他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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