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重閣下呢?”南容望向一旁沉默的男子:“你也希望我加入第一軍校?”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不必勉強自己。”季重沒有絲毫猶豫:“有我出面表態,他們應該不會再刻意為難你。”
南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季重并非是個平易近人的人,他的身上帶著世家貴胄的矜持與驕傲,初見時也曾與包括她在內的很多人格格不入。
那些因為身份地位而造成的隔閡,后來在日復一日的訓練,在生與死的砥礪之中被慢慢磨平,南容甚至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初見時的他是個什么模樣了。
直到她看見眼前的季重。身姿儀態眼神無一不矜貴,作為一個從未經歷過戰爭洗禮的世家嫡子,他只是回歸到了他本來的人生軌跡之上——并不應該對自己這樣的下等公民,抱有什么憐憫之情。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愛屋及烏。
“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南容微微頷首:“也感謝顧大校告知我,五大頂尖院校存在豁免權這一規定。但很可惜,我與第一軍校注定無緣。”
顧琛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南容仍然不肯就范。
第一軍校從沒有強按牛頭吃草的先例,可顧琛已經被激起了好勝心,偏偏就想要試一試。
“南容同學莫非是以為,有了季重閣下撐腰,你就可以安然無恙?”顧琛的眉毛輕輕上挑:“恕我直言,唯一能證明你無罪的視頻在我手上,若是我拒絕拿出來,即便是季家嫡長子,也未必護得住你。”
“而我也不認為,季家會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跟第一軍乃至第一軍校反目。我說得對嗎,季重閣下?”
季重望了南容一眼。她的背脊挺得筆直,面上并沒有半點懼色,臟污的面上一雙黑眸熠熠生輝,令他根本無法移開視線。
“在我的記憶之中,顧大校從來都不是一個罔顧事實,做事不擇手段的人。”季重說道:
“所以我相信,不論南容同學如何選擇,也不論季家是否施壓,你都會據實公開調查結果,對吧?”
顧琛意味深長地看向季重:“我剛剛得到消息,您的父親季擎宇冕下,有意栽培你的異母弟弟作為新的繼承人但我感覺,他嚴重地低估了你。”
“那是我們家族的內部事務。與顧大校以及這邊的事情無關。”季重淡淡地道:“還有那么多人,正在等著顧大校的調查結果,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好吧好吧。”顧琛嘆了一口氣:“我能不能請教一下,南容同學始終不肯選擇我們第一軍校的真正原因?”
“因為我貪生怕死。”南容滿臉真誠:“而且還愛財如命,既不想上戰場,也不愿意接受軍方的命令與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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