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是很正常的操作,可惜重繪的圖紋所用的材料存在質量問題,以至于在高溫下發生了緩慢分解,導致飛船偏離航向,險些迷失在曲度空間之內,無法成功躍遷至對側曲面。
但當時飛船的能量還相當充沛,圖紋下的載體也完好無損,完全能夠支持宇文大師完成修復,跟南容面臨的問題完全不在一個層級之上。
“我們是不是瘋了。”艦長以手撫額:“竟然覺得那個小姑娘真能修好主引擎,救下整船人。”
隨著他的話語聲,船身再次震動了一下。
“震蕩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維修師的眼里滿是血絲:“照這么繼續下去,只怕之前說的十五分鐘,也堅持不到。”
副艦長雙手緊緊地環抱在胸前:“你們說,如果宇文大師這會兒就在這艘飛船上,能不能再次力挽狂瀾?”
“.應該行吧?”維修師說道:“那可是宇文大師啊!”
“他是你的偶像,但不是我的。”副艦長搖了搖頭:“在這么短的時間之內,就算是天正則冕下還在世,都未必能把我們從必死之境之拉出去。”
“可是.”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你倆還不肯消停。”艦長搖了搖頭:“盡人事,聽天命。反正還有那么多人陪著我們上路呢!”
“什么必死之境,什么上路?”從通道的一側,轉過來了十幾個人。
他們都是三至五階的武者,隔著隆隆的引擎聲也照樣聽清了他們之前的對話,每個人的表情都凝重至極。
派翠西尼的那位助手與俞霖,也在這些人之中。
他們都不需要進入深眠,所以也都陸續察覺到飛船出現了問題,到艦橋尋人無果后,最終摸到了這個地方。
都到了這個時點了,艦長也不覺得還有隱瞞消息的必要。
“.事實就是這樣。”他苦著臉攤開了手:“大概還有十分鐘時間,如果你們有家人在船上,那么可以回去跟他們告別了。”
有幾個人迅速離開了,但更多的人還是留了下來。
“不是說,還有人在里面搶修嗎?”一名高大魁梧的乘客說道。
他是一名回鄉探親的上尉軍官,完全沒想到會遇到這種小概率事件。
“確實有,是零界矩陣的特邀機甲維修顧問——一位十八歲的年輕女孩。”維修師說道:“雖然她很優秀,但留給她的時間太短,而且也只有一次機會。”
“一次機會?那是什么意思?”派翠西亞的助手開口問道。
他跟俞霖算是這群人中最為鎮定的兩個人了。
“這還用說嗎?”維修師不耐煩地道:“在高速運轉的引擎上動手腳任何失誤都會導致我們提前化為粒子。”
他用手比劃了個球體向外爆破的動作:“就像這樣‘嘭’的一聲,什么都沒有了!”
現場瞬間沉默了,只能聽見主引擎愈發洪亮的鳴響。
“里面的那名維修師,是不是叫南容?”俞霖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
這里的壓力太大,對他這具堪比三階武者的身體并不友善。
“就是她。”艦長已經看見了他別在領口的,屬于聯邦基因優化學院的校徽。
他當然知道,這艘飛船上載有四名前往頂尖學府就讀的新生,也曾發自內心地羨慕他們。但很可惜,再優秀的苗子,也不得不陪著所有人折戟于此地,就連句只言片語都不能留給親人。
他的聲音就變得相當暗沉:“你的同學很有勇氣,也很堅強。”
“看見后面那間維修室了嗎?那里面的壓力是此處的兩倍大小,我們連走都走不過去,可她卻堅持獨自進入,無論如何也要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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