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塞并沒有答話。事實上,就在鄧海倫說話的空檔里,南容又答完了另外兩道不算簡單的題目。
“小點聲,你們打擾到我思考了。”穿著鐵灰色長袍的夏普不滿地道。
他平時就總是冷著臉并不合群,又因為執掌著協會的糾察部,負責對違規的基因優化師們進行審查懲處,所以就算同為六階基因優化師,鄧海倫跟何塞也自覺矮他一頭。
鄧海倫安安靜靜地繼續往下看。她的理論功底是相當扎實的,連著數道題目,答案都跟南容相差不多。
但在思考的用時上,卻比南容慢得太多,往往對方做上兩三道題,她才能想通一道題目。
要不是在何塞的啟示之下開啟了智腦錄影,她根本就無法跟得上南容的效率。
而更令鄧海倫吃驚的是,二人答案之間存在的些許差異,在聯入協會數據庫檢索驗證之后,總是證明了后者的正確性。
從考試開始至今,凡是鄧海倫驗證過的題目,南容的答案都完美無誤,足以獲得該題目的上限分值。
這名黑發黑眸的女生,就像是一臺嚴謹高效的人形智腦做題機器,精準又不知疲倦。
但人終究不是智腦。
五階的認證筆試的一千道題,理論上的頂格滿分高達三千分,但實際上,只要得到五百分即可通過。
對于在場的高階基因優化師們來說,即便是五階的認證考題,也照樣存在知識盲點,只是有多有少而已。
鄧海倫越做越慢,跟南容答題數量上的差距也越拉越大。她索性停了下來,不再精益求益地逢題必解,只針對性地選擇感興趣的來思考。
比如眼前這一道,就連不讓別人多話的夏普,也忍不住開口讀出了題目:
【四階通用型基因修復劑,前序材料準備期間,通常有9個環節。如果想將準備的時長縮短至三刻鐘之內,可以簡化其中哪個環節?具體該如何做?】
“怎么總是有這種拔高題。”鄧海倫撇了撇嘴,湊到何塞身邊低聲道:“改進流程這種事,別說五階了,咱們倆晉升六階多少年都沒成功過。所以這么短的時間,誰又能想得出來?”
何塞看著南容手中的浮光筆。
自開始答題到現在,那支筆就在此刻才停頓了下來。但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會因此而看輕了她。
“是啊。”他搖了搖頭:“這類拔高題除了湊數并無意義。好在它們數量少,比重小,幾乎不會影響到最終成績。”
“可是每年都有幾個倒霉蛋兒,就因為一分之差無法晉級。”鄧海倫看了其他人一眼,稍微提高了聲音:
“所以我提議,將題庫里的這種題型全部抽出換掉。這樣一來,協會里明年起就能增加不少新鮮血液。”
這個想法她早就有了,只是趁著今天這種協會高層都在的時機,特意提出來而已。
這種惠而不費的提議若是得到采納,必然會獲得中低階基因優化師的好感。而鄧海倫自己,也能因為這項功績,在不久之后的協會換屆改選之中,獲得一個實權職位。
但她精心準備的話,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響應。
不僅是主席格雷戈與副主席派翠西亞女士沒有注意到她,就連身邊的何塞與夏普等人,也同樣沒有答理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南容的浮光筆下,那一行行泛著紫金色光芒的秀美文字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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