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就言簡意賅地將昨天到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很誠實地略去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情。
突然之間聽到這么個驚天大瓜。
就是“女諸生”也是淡定不下來的:“淮西勛貴?原以為他們只是趁著父皇駕崩之機裹挾著如今的新帝奪了皇位,這便也罷了,卻不曾想,竟是他們大逆不道把父皇逼得假死脫身!?”
朱棣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不過今日本王和道衍師父也分析過如今的情勢,縱然應天府兵變,但父皇如今還活著,就是萬幸之事。不僅如此,此事對于我們原本的圖謀算起來其實也是利大于弊。”
“父皇有手段確保自己身份自證,由他振臂一呼,這天下大勢自然要比本王還有二哥、三哥他們起事要大許多!”
“而本王想要的那個位置,也可以更名正言順。”
朱棣看著徐妙云,神色認真且凝重地道。
徐妙云何其聰明?立刻就點了點頭:“我明白王爺的意思了,賞賜北街商鋪的事情,便交給妾身來辦吧。”
她把桌上的算盤抓了回來,剛要坐下去。
卻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抬起眸子看著朱棣道:“王爺……既然父皇還活著,咱們就還有一個人可以爭取,輝祖!”
“他是認死理的一個人,奉天殿上坐著的是誰,他就認誰,若是沒有父皇,即便我與她同為徐家人,他也不會愿意和咱們站在一起。但現在父皇還在,繼承了父親魏國公之位的輝祖,便可以爭取了。”徐妙云提醒道。
朱棣目光閃爍了一下。
神色一亮道:“這兩日,本王都只想著父皇的事情去了,一時竟完全沒有想起來這回事,還得虧了你啊妙云。”
徐妙云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王爺既有心,妙云自當鼎力相助。”
頓了頓。
朱棣卻似有些遲疑地道:“不過此事……還有一難。”
徐妙云問道:“何難?”
朱棣微蹙著眉道:“前些日子你不是還說……魏國公府把妙錦的生辰八字遞到宮里去了么?輝祖和妙錦那丫頭是一母同胞,若是妙錦入了宮,此事就不一定了。”
聽到這話。
徐妙云一張姣好的面容之上頓時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苦笑了一下:“這王爺就不必擔心了。”
“妙錦那丫頭啊……她是個有主意的,自小沒受到多少管束,任性恣意,一聽要給她送宮里去,說什么也不肯的,都離家出走去了,家中只能上報說,她突發惡疾,選不了妃……此事成不了。”
聞言,朱棣心中不由暗暗一喜。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道衍和尚不久前才和他說過的話:【或許這便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殿下乃是天命所歸之主,是太平天子之相……】
“莫非,真有天意?”朱棣心中有些得意,呢喃道。
“天意?殿下在說什么?”徐妙云沒明白朱棣突然嘀咕這么一句的意思,問道。
“沒什么。”
朱棣笑著搖頭:“賞賜之事就辛苦你來調度了。”
徐妙云溫柔地笑了笑:“妾身分內之事,王爺言重了……”
翌日。
北平府北街。
這消息經過一整天的發酵,別說整個北平府的人,就是北平府周遭一帶都有不少人知道:北平府出了位大善人,生產出許多廉價布料進行販賣。
因此慕名而來的百姓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如今的北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幾乎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其中,有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窮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