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見過父皇……”朱棣按規矩問了安,說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喉嚨有些發緊,尤其是被朱元璋的目光注視著,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畢竟他現在連信到底是不是朱元璋看的都不知道。
若是信真是自己這活爹看的……今天不得掉一層皮?
當朱棣忐忑著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
赫然便看到了自家老爹那意味不明的凝視目光,盯得他大氣兒不敢出一口……
隨后才總算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打破父子二人之間的沉默:“老四,大下午的,你來咱這兒做什么?”
現在情況不明朗。
他當然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不能露了破綻,萬一自家老爹沒看過,自己卻直接滑跪認錯……
平a換大,不打自招豈不是虧大發了?
所以朱棣面上極力保持鎮定,說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道:“自是……心中……掛念父皇。”
“當真是因為掛念咱?”
朱元璋的語氣里帶著些許戲謔,捏著腔調反問道。
朱棣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里當即便有了不好的感覺:「父皇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果然是他看了信!!?」
當然,這種事情不到證據確鑿的地步,都得咬死不認,朱棣的心理素質一向不錯:“我大明以孝治天下,兒子孝敬去父親,放哪兒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然而,他這話才剛剛說完。
迎面便見一個黑影飛了過來,朱棣常年在北方邊境征戰,反應自是敏捷,當即下意識歪頭一躲,將這猝不及防間突然飛來的黑影給躲了過去。
而后回頭一看才發現。
一只白底黑面的老布鞋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自己身后,再回過頭來,自家老爹一只腳上儼然只剩了襪子。
“爹?”朱棣茫然喚了一聲。
接著便聽得朱元璋劈頭蓋臉地怒罵道:“他娘的!你還好意思喊咱爹?你手底下的人還真能耐啊,都把咱手底下的錦衣衛給比下去了,你挺能,挺厲害哇!!”
從朱棣剛剛踏進這院子到現在,朱元璋已然看出了他的心虛與心慌,縱然這種狀態和跡象很不明顯,縱然朱棣在極力掩飾著,可正所謂,知子莫若父……
他家這老四從小到大就是調皮搗蛋的貨色,挨打挨罵早都挨皮實了。
能表現出這副模樣,對他來說就是塌了天一般的大禍了,這般大禍……除了那封信,還能是什么?
所以朱元璋心里已經確定——朱棣就是知道攪屎棍和尚送出去的信被截了,來自己這里,八成就是來看答案的,只為了確認一下那封信是不是自己看的。
既然道衍和尚已經察覺此事。
朱棣索性也不端著了。
先揣起鞋底子來揍一頓娃出氣再說。
一個兩個都是不省心的,應天府的那個飄了、亂花錢,北平府這個一心只盯著皇位恨不能把大明攪個稀碎,連自己都算計上了……
應天府的現在不能揍,眼前這個還不能揍么?
說話間。
朱元璋已經站起身來,抬起另外一只腳,把剩下一只鞋子也拿到了手里,往朱棣腦袋上就是一丟,口中還在罵著:
“躲?”
“咱讓你躲了嗎?”
“處心積慮都多久了?”
“你當咱這大明天下、朱家的家業是好打的么?”
“咱建立這大明的初衷又是什么?是咱想吃一口飽飯,也想天下人吃一口飽飯,你倒是好本事,好端端的大明,你偏要攪得不能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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