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就住嘴了。
傅友德心中微微一顫,暗暗驚道:「這股說一不二的威勢……似是天生的上位者,竟頗有幾分先帝的味道了!」
正當他暗暗心驚的時候。
卻又見面前的少年陡然收起了那股帝王的威勢。
轉而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淡笑,說了句與之前的話題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風塵仆仆而來,老國公是進京的第一時間就進宮來了吧?”
“你和當朝戶部尚書傅友文,兄弟二人,一文一武,輔佐君王,為大明盡忠,想來也是許長時間未曾相見敘舊,朕就不留飯了,你便去傅友文家里坐坐、吃頓飯就是。”
嘿!恁年輕一小伙子還兩副面孔吶?——這陰晴不定的樣子,給傅友德都看懵了。
不過愣了片刻。
傅友德還是反應過來朱允熥這意思了:攆他走呢!
攆他走就算了,居然還讓他去自家老哥家里坐坐吃頓飯,這是什么意思?
真叫他去和自家兄長敘舊?還是話里有話,在點他和傅友文兄弟二人私下通氣兒的僭越之舉?
傅友德心里一下子還真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想起朱允熥一開始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事兒,傅友德對自家兄長的囑咐已經深以為然。
他覺得……對這個肚子里全是黑水兒的大明新帝,得謹慎著來,當即推辭道:“老臣先謝陛下恩典,但,先是國后是家,老臣與戶部尚書傅大人,雖是兄弟,卻不應當來往過密,以免結黨營私之嫌。”
這話說得的確挺漂亮的,反正聽來就是一心為公。
卻讓朱允熥略有些無奈。
他百無聊賴地以指腹輕輕敲了敲桌面,道:“老國公只管去就是,這是朕的意思,是朕喊你去傅友文府上吃飯的,旁人誰也說不著你去。”
“對了,你順帶幫朕給傅友文帶句話。”
沒錯,朱允熥這次還真是認真的!怎么自己講真話倒是沒人信了?他就是要讓傅友德去傅友文府里坐一坐。
因為朱允熥實在懶得跟傅友德繼續老生常談的拉扯了。
沿海增兵練兵的事情,還不如讓傅友文來給他費這個口舌——傅友德不知道他朱允熥是什么行事風格,傅友文卻是再清楚不過。
況且朱允熥到現在也看明白了。
傅友德是個專門領兵打仗的,自己先前對他的一番敲打,他能聽明白多少都說不定。
當然,他不明白,傅友文明白!
他不明白的,傅友文一定會給他講明白。
再者,對于對沿海這四百萬石花銷的作用,朱允熥知道傅友文心里是半信半疑的,說到底,這貨都在自己手底下混了半年了,自己是真荒唐還是假荒唐,傅友文心里能一點數都沒有?
所以朱允熥順勢就著傅友德的嘴,也給他傅友文一劑強心針:“朕這個四百萬石錢糧花得,只有好,沒有孬!你去他府上就這么跟他講就是。”
剩下的事情,傅友文會幫他勸!
聽到朱允熥都這么說了,傅友德這才信朱允熥這話里應該沒什么假的成分,心里一時更納悶兒了:一開始借著我們哥倆暗中通氣兒的事陰陽一波,現在又直接讓去敘舊……這又特么玩兒的哪一出?
會不會回頭又來一個坑?
見傅友德好像懵住了,朱允熥輕咳了一聲,拉回了他的注意力,笑著道:“老國公這是要朕下一道圣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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