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稍稍鎮定。
而后才把壞消息道了出來:“老范!傅友德他……離開應天府了!一路直奔福建的方向去的!”
說完,他的臉上盡是絕望之色。
當即在原地慌慌張張地左右踱步了起來,一雙眼珠子亂轉,卻是一點主意也沒有。
而范松德聽了這個消息。
先是稍稍一愣,而后立刻反應過來:“小皇帝當真連一點余地都不給自己留?他手底下最有可能對淮西勛貴形成制衡的人,他說不要就不要!?”
“這樣一來,北面那邊兒根本不會有機會啊!”
“不是!小皇帝看不清、拎不清的,他背后那軍師怎么可能也看不清?”
“主人也說了,小皇帝和淮西勛貴必反目!”
“這……怎么可能是真的!到底是怎么個回事?”
“……”
除了一開始的呆愣愕然,范松德很快就比周立軒更加躁動起來,嘴里呢喃著,面上更是一副慌了神的樣子。
而無論他的目光和神情。
都在訴說著四個字:不敢置信!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更想不明白,明明馬上就要成事兒了,怎么就轉頭成了這副樣子?
聽著范松德的碎碎念。
周立軒當即也沒好氣地道:“你問我,我問誰去?而且……你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和危機,不是還能不能攛掇得動淮西勛貴和小皇帝反目,不是這應天府會不會亂,而是……你我自身難保了!”
他果然是二人之中更冷靜的那一個。
當下就跳脫了出來,意識到了他們最大的問題——這就跟下棋一樣,一招錯,滿盤皆輸,原本或許都能把對面的一條大龍給屠掉,可一旦形勢逆轉,別說屠龍,就連自身的根基和存活都會成問題。
范松德也驟然站定下來。
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面色有些恐慌地咽了口唾沫道:“自身難保……不錯,昨日在涼國公府的時候,張翼、曹興、朱壽他們三個人就對你我表現出過若隱若無的殺心。”
“現在傅友德走了,事情落定……”
“老周,得想辦法趕緊脫身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把這邊的情報先遞給主人,主人才好想辦法繼續籌謀。”
想到這里,范松德的目光透過門窗往外瞟了兩眼。
看到朦朧的天幕之下隱約有身影在走動,神情凝重地道:“只是……張翼他們三個人只怕昨天就對你我留了心眼,現在外面必然有人盯著咱們。”
周立軒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先隨手在此間找了張紙,撕成兩個紙人的形狀,立在房間的燭燈面前,燭火映照之下,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門窗之上,隨著燭光躍動,人影也在躍動。
若是從房間外面看起來。
只當房間里面有人在走動、說話……等等。
緊接著,周立軒便拉著范松德,轉身朝此間后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壓著聲音道:“所以我昨天也留了個心眼,趁勢把這鶴慶候府的地形記了個大概。”
“前面看得到我們,必然人手更多更厚,從后堂走,小心些、動作輕些,避開人,神不知鬼不覺離開。”
“短時間之內不會被人察覺的。”
“出去之后,立刻找地方躲起來,只要能避過張翼、曹興、朱壽三人的追殺,你我能活!”
范松德面上露出笑意,目光一亮,看向周立軒豎了個大拇指:“還是你老周靠譜!提前做好準備,立馬就有主意脫身,你這法子約莫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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